藺文看著這一對煞星,眼裡儘是厭惡之色,直接問周不疑:“小子,將你的生辰八字報上來!”
周不疑看了一眼那道長,笑道:“自古邪不勝正,島主若敗於官兵之手,不妨早些投降,負隅頑抗隻會自取滅亡,與命理何乾?”
“放肆!”藺文大怒,厲喝道:“你母子害我不淺,再有半句廢話,將你們扔到湖裡去喂魚。”
玄直子在一旁笑道:“人生命數,天道早定,五行生克,在劫難逃。貧道前來解難救人,自有妙法,不會傷及諸位性命,但放寬心。”
周不疑略作猶豫,答道:“辛末年三月!”
“三月,你果然是三月生人?”藺文聞言大喜,指著周不疑:“道長,他果然是三月,我當真是命不該絕。”
玄直子又問道:“可否告知生辰八字?”
周不疑眼珠一轉,看著一臉欣喜的藺文:“此乃命格之數,豈能輕易告人?”
“小子,你少廢話!”藺文大喝道:“你最好老實交代。”
周不疑言道:“我隻能告知道長一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藺文大怒,卻見玄直子微微點頭,冷哼一聲拂袖退出,在院中等候。
就在此時,一名嘍囉前來稟告,劉琦放回數百人,並帶來一封書信,勸降島上之人,隻要願意投降者,既往不咎。
“哼,好大的口氣!”藺文大怒,一把拿過書信,冷哼道:“我藺文縱橫江湖幾十年,快意恩仇,從不知有‘投降’二字!”
看完招降信,藺文氣得臉色鐵青,怒極反笑:“哼,劉琦好大的口氣。”信中劉琦勸他趁早改邪歸正,雖有曉之以理,但字裡行間卻透著警告之意,顯然已經將神龍島視為囊中之物,並揚言下月初將親自到神龍島,招降藺文。
劉琦的語氣,讓藺文大感不滿,隻是取了望月島而已,便如此囂張,他哪裡知道,神龍島固若金湯,就算他將島圍住,也束手無策。
正冷笑連連之時,玄直子自房中走出,問道:“島主為何發笑?”
藺文冷哼道:“劉琦僥幸勝了一仗,便妄言要招降於我,當真不知天高地厚,隻要道長為我解除煞星,十個劉琦來,又有何懼?”
玄直子言道:“貧道聽聞那劉琦乃漢室宗親,殺退奸曹保定荊州,又有興漢之誌,已然聲名鵲起,他既有招降之意,島主何不順勢而為,將來建功立業,垂名於後世?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,常居洞庭,老死於水上,與草木魚蝦何異?”
一番話說得藺文沉默不語,走到門口,才慨然歎道:“道長之言不無道理,但我在洞庭長江一帶立下赫赫威名,綠林中誰人不尊?若不戰而降,部下兄弟們怎麼看我?各路好漢又怎麼看我?豈非為天下人所笑?”
徐庶言道:“區區江湖虛名,比之於廟堂建功立業,垂名竹帛如何?貧道曾聽師叔說過,島主熟讀經籍,深知大義,且胸藏大誌,與普通匪盜不同,又何必與之同流合汙?”
藺文腳下微微一頓,負手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麵,片刻之後才長歎一聲,緩緩道:“非是我不識時務,隻是我的膝蓋太硬,跪不得那些狗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