弩箭尾部鑿空開口,竟發出尖銳的厲嘯之聲,射向井闌頂部的箭塔。
井闌上的曹軍,正全心關注著城頭的弓箭手,對其壓製,忽然聽到尖銳的聲音,轉眼便是手指粗細的箭矢疾速而來。
尖銳的破空之聲令人心悸,還未等反應過來,箭矢已經到了麵前,嗤的一聲輕響便貫穿身體。
曹軍身上的鎧甲形同虛設,伴隨著淒厲的慘叫,從空中掉落,部分箭矢射在木樁上,將箭塔震得簌簌發抖。
此時前部曹軍已有部分爬上雲梯,開始登城,第二波曹軍距離城牆僅有數十步,衝車也已到了城下。
傅肜見井闌上的曹軍失去威脅,舉起綠旗,大吼道:“放!”
架設連弩的士兵早已瞄好位置,十幾架連弩,同時發射,機簧哢嚓哢嚓響動,亂箭如雨霧一般,甚至形成一道陰影,將城下的曹軍全部覆蓋。
嗡——
悶響聲中,衝過來的曹軍瞬間撲倒在地,連同爬城的士兵,幾乎在同一時間,全被清空。
天地仿佛震動了一下,喊殺聲戛然而止,連擂鼓的士兵也為之一呆,武關內外一片肅靜。
“這……”徐晃在馬上臉色大變,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。
剛才那城上那密集的箭雨,如同瀑布傾瀉而下,前排掩護的士兵,竟被箭矢洞穿鎧甲殺死,簡直匪夷所思。
第三波的曹軍還在蓄勢待發,也為眼前的景象所震驚,先前攻城,還能衝過箭雨到城下,這一次卻無一人生還。
徐晃錯愕半晌,才吸了一口冷氣:“這究竟是何物?”
此時再看每個城垛口的車架,仿佛擇人而噬的凶獸,守軍裝完箭矢,再次瞄準城下。
“將軍,你看!”徐商帶來兩支箭,遞給徐晃。
徐晃接過來一看,這箭矢竟有食指粗細,後部為木杆,比普通箭矢短了一半多,但前端箭鏃有一寸長,米字開口,十分鋒利。
“竟有如此利器?”徐晃吃驚不已。
如此強勁的箭矢,足以破開盔甲,換作他也不敢貿然衝殺,更何況是那些穿著皮甲的普通士兵?
“將軍,我們……是否還要進攻?”
指揮第三波衝鋒的呂建不安地走過來,眼裡竟是憂懼之色。
徐晃扭頭看去,井闌上的弓箭手已經被全部消滅,高空的壓製失去威力,城上的守軍更能從容禦敵。
井闌的作用不隻是壓製守軍,也能監視守軍動靜,但那上麵空間有限,再派人上去也是找死,指揮如同少了一隻眼睛。
徐晃盯著城頭佇馬不語,所有的曹軍則盯著徐晃,這是等候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刻。
良久之後,徐晃心中暗自歎息,擺手頹然道:“撤!”
曹軍聽到將令,無不鬆了口氣,呂建和徐商趕緊招手,示意各營撤退。
轟隆隆——
就在曹軍轉身撤退,陣容大亂的時候,沾滿血汙的武關鐵門緩緩打開,如同遠古巨獸張開血盆大口。
一員大將縱馬而出,手持丈八矛,大喝道:“徐晃休走,燕人張翼德來也!哇呀呀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