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商忙跪地求情,將馬延撞破埋伏,不聽徐晃勸阻,獨自衝營之事說了一遍。
眾將也都苦勸,曹洪又命人將徐晃押回,其實他也不敢擅自斬了徐晃,隻是怒火無處發泄,氣得臉色鐵青。
背著手來回走了幾步,才問道:“馬延既中埋伏,你為何不去救應?”
徐晃無奈道:“劉琦早有防備,張飛又從營中殺出,軍卒士氣低落,無心戀戰,隻好撤退。”
張顗頗有種兔死狐悲之感,指著徐晃厲喝道:“馬延救了你,你卻眼睜睜看他送死,豈有此理!”
曹洪冷哼一聲,言道:“劉琦大勝,必以為我不敢進兵,今夜由你再去劫營,將功贖罪,如何?”
徐晃大驚道:“將軍前次劫營成功,敵軍必有防備,若是再去,恐怕……”
“徐公明,枉費丞相對你如此重用!”曹洪打斷他,沉聲道:“正是上次劫營,劉琦必以為我不敢再去,反其道而行之,定能殺他個措手不及。此仇不報,叫我今後如何統兵,我與你同去。”
徐晃也為馬延之事心存愧疚,便應承下來,決意今夜就算戰死沙場,絕不退縮半步。
桃花驛大營中,馬延被押到中軍帳中,劉琦笑問道:“你可願降?”
馬延點頭道:“昔日我主被曹軍所逼,走投無路,無奈而降,願隨將軍鏟除奸佞,為主公報仇。”
劉琦大喜,親自為馬延解去綁縛,命人看酒壓驚,詢問曹軍情報,馬延俱如實稟告。
此時又希望曹洪大敗而歸,甚至戰死沙場,這樣他降敵之事便顯得更加明智。
“大公子,徐晃於路上留下……”
正說話之時,張飛闖進帳來,見馬延在場,猛地捂住嘴巴,環眼瞪得如同銅鈴。
馬延大驚,張飛剛去追殺徐晃,回營複命,莫非他們暗通消息?
劉琦臉色微變,轉而笑道:“翼德不必驚慌,馬將軍已經棄暗投明,助我共除曹賊,為袁氏報仇。”
張飛這才鬆了一口氣,想說什麼卻又忍住,先告辭退出帳外。
馬延不可置信地看著劉琦:“如此說來,徐將軍他……他早已?”
雖說他迫切希望徐晃投敵,但也知道這個可能性極低,即便剛才張飛說走了嘴,還是不敢相信。
劉琦舉杯笑道:“將軍已是自己人,便無需隱瞞,徐將軍也是自己人。”
“這……”馬延目瞪口呆。
劉琦笑道:“不知將軍可還記得曹軍取南陽,徐晃曾領兵在博望坡追敵,被關羽伏兵殺敗之事?”
“倒也記得!”馬延點頭道:“當時將軍退兵博望城,留張飛守城斷後,曹丞相……不,曹賊命我等圍住城池,分兵追趕,正是徐晃領兵。在下與曹洪守博望城西門,未料徐晃大敗,關羽殺回接應,張飛自城中殺出,曹休在南門抵擋不住,讓他二人逃走。”
劉琦慨然道:“其實當時徐晃已被關雲長擒住並勸降,隻因其家屬都在許昌,恐被曹賊所害,又要救走張飛,才臨時定計,讓徐晃暫留曹營,伺機建功。”
“嘶——竟有此事?”馬延倒吸一口冷氣,愕然道:“怪不得武關戰事如此不順……”
南陽之戰已將近一年,這徐晃在曹營中潛伏如此之久,若不是有曹洪統兵,豈不是將長安拱手相讓?
劉琦傲然笑道:“將軍不必吃驚,徐晃若不在武關失利,又怎能叫曹洪出兵?不出一月,某必斬曹洪,踏進長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