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他跟著曹洪出兵,也成功拿下桃花驛,一切順利,怎得曹洪反而愈發憤怒?
曹洪冷笑道:“你怎知前方有埋伏?”
徐晃蹙眉道:“深夜追敵,實為大忌,末將隻是猜測。”
曹洪問道:“劉琦狼狽而走,就該乘勝追擊,就因一時猜測錯失良機,徐公明,你何時變得貪生怕死?”
徐晃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,曹洪今日百般刁難,這不是故意找茬?
當下抗聲答道:“非是末將怕死,隻怕耽誤軍情,若將軍同往,徐某赴湯蹈火,萬死不辭。”
“好,好個萬死不辭!”曹洪怒極反笑,冷笑連連:“若與你同去,恐怕赴湯蹈火的是我吧?”
徐晃抬頭盯著曹洪:“將軍何出此言?”
“徐晃,你這個叛徒!”馬延衝旁邊跳出來,獰笑道:“昨日劉琦全都告訴我了,你就是潛伏在營中的細作,陽奉陰違,兩麵三刀。”
徐晃勃然作色,沉聲道:“馬將軍,你被劉琦擒獲,竟反來汙蔑於我,豈有此理?”
“想不到啊想不到!”曹洪在一旁不住搖頭,歎道:“我本以為隻有於禁、李典之流才會背叛丞相,你這濃眉大眼的家夥,竟也叛變了,簡直人麵獸心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徐晃大驚,忙抱拳道:“將軍,此乃馬延一麵之詞,萬不可信,很可能他為劉琦所騙甚至收買,用此離間之計。”
“徐晃,你竟敢反咬一口!”馬延一陣心虛,漲紅臉大聲道:“全軍上下,誰人不知你與關羽交情最深,博望坡追敵時,你究竟如何逃出關羽埋伏?”
徐晃一怔,不知為何突然提起這麼遙遠的事情,咬牙道:“是我冒死衝殺,突圍而出。”
“嘖嘖嘖!”馬延一陣咂嘴,向曹洪抱拳道:“曹將軍,這話你可相信?前幾日對戰,他可不是張飛對手。”
曹洪斜乜著徐晃:“徐將軍,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。”
“這……”徐晃完全蒙了,戰況瞬息萬變,他哪裡能說的清,微哼一聲:“為何提此往事?”
這神情看在曹洪眼裡,顯然是徐晃心虛了,冷笑道:“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!馬將軍,你與他當麵對質。”
馬延先問武關戰事,幾次巧合說得徐晃啞口無言,又將劉琦之言說了一遍,看著滿臉錯愕的徐晃,得意笑道:“徐公明,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?”
“狗賊,竟敢血口噴人!”徐晃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不由大怒,拔劍便向馬延斬去。
“住手!”曹洪急忙掣劍擋住,厲聲道:“你想殺人滅口不成?”
“罷了——”徐晃一怔,忽然仰天長歎,轉向東麵跪倒,“徐晃受丞相器重提攜,為國儘忠,問心無愧,不想竟被小人汙蔑,有口難言,恕我不能再為丞相效命——”
向著許昌方向三拜之後,抓起寶劍便向脖子抹去,竟要以死明誌。
“且慢!”曹洪大驚,急忙上前抓住手臂,劍刃已經割破脖子,血流如注,大吼道:“快叫醫者來!”
徐晃一臉蕭索:“我已心如死灰,何必阻攔?”
曹洪一時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,死死抓著徐晃手臂,言道:“你若果然忠心,明日與我去攻武關,隻要能破關,一切謠言自散。”
馬延急道:“曹將軍,不可……”
“住口!”曹洪喝止馬延,扶著徐晃起身,緩緩道:“諸位早些去休息,我自有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