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,馬騰老賊,爾等死期到矣!”話音剛落,便聽城頭上傳來一陣大笑。
眾人齊刷刷扭頭看去,隻見城頭之上,一位年輕文士正負手而立,月白色的長袍隨著晨風飄動,朝霞映照身影,更顯尊貴高傲。
吱吱喳喳——
四周城牆上伏兵儘出,曹軍彎弓搭箭,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,數萬箭鏃寒光閃閃。
馬騰渾身一震,顫聲道:“你……你是何人?”
“吾乃河內司馬懿也!”那人冷然一笑,沉喝道:“爾等西涼武夫,恃武逞強,自董卓至今,暴戾屢叛,死有餘辜,放箭!”
“且慢——”馬騰大驚,急忙舉手大叫。
卻見司馬懿毫不猶豫,大手一揮,戰鼓震碎清晨的平靜,萬箭齊發,如同狂風驟雨般傾瀉而下。
外城大街上,慘叫之聲直衝雲霄,人馬紛紛倒地,掙紮扭動,轉眼之間屍橫遍地,血流成河。
司馬懿背著手,神情冷漠,淡淡地看著這一幕,對那些掙紮的身影無動於衷,眼眸深處,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。
箭雨足足持續了一刻鐘,士兵們準備的弓箭全部射光,街道上再沒有一個活人,慘叫聲也消失不見。
隨著幾支稀疏的箭矢落下,司馬懿這才抬手示意停止,東門上下,一片靜默,隻有晨風吹動旗子的聲音。
西涼軍無論士兵還是戰馬,全都插滿箭矢,放眼望去,整條街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箭羽,如同長在河邊的蘆葦叢。
但這蘆葦叢中,流淌的卻是猩紅的血液,順著兩旁的壕溝,向城外湧去,長安的護城河,已被染成一條血河,觸目驚心。
東麵一隊人馬隨後趕至,正是徐晃,司馬懿回頭看了一眼,對呆愣的士兵吩咐道:“兩日內,將此地清理乾淨。”
徐晃自南門而入,聽聞三萬多西涼軍連同馬騰父子,俱被亂箭射殺在東門,大吃一驚。
“軍師如此大開殺戒,未免過甚?”
司馬懿冷聲道:“若非西涼軍作亂,豈有天子流浪、火燒洛陽、天下大亂之禍?”
徐晃言道:“那是董卓殘暴,縱容部下,與馬騰並不相乾。”
司馬懿雙目微凜:“除惡務儘,將軍不見李傕、郭汜之亂乎?西涼軍中,猶有不少餘孽,今馬騰又反,引發關中之亂,若不加以懲戒,殺雞儆猴,禍患無窮矣!”
徐晃一怔,心中震驚莫名,雖然司馬懿說的有道理,但轉眼之間便將數萬人殺死,顯得如此冷漠,這哪裡像個從未領兵的儒生?
司馬懿看向升起的朝陽,向東拱手,慨然道:“吾此番痛下殺手,也這是為那些死去的漢室忠良,還有萬千無辜的百姓報仇!”攵學3肆
徐晃默然,狠狠地甩了一下腦袋,反正人已經死了,此事是非對錯,自有丞相決斷。
能拿下長安,全仗司馬懿之功,此人年紀輕輕,便如此殺伐果斷,丞相果然慧眼識人,若讓他去對付劉琦,那才解恨。
司馬懿言道:“今長安已經收複,潼關守軍不戰自敗,可命韓浩、劉柱二將取潼關,接曹將軍來城中慶功。”
徐晃點頭,卻又憂心道:“馬騰父子被誅,韓遂、馬超必會起兵報仇,當早做防備。”
司馬懿淡笑道:“吾正要西涼軍傾巢而出,將其一網打儘,永絕後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