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琦還未去找孫權議事,沒想到孫權先派人來請,但時機尚不成熟,便以身體不適推脫一日。
次日一早,習貫安排的眼線來報,太史享已經回城,劉琦馬上來見孫權,向其告罪。
孫權本打算宴請劉琦商議此事,但馬上便是大婚之日,再拖便來不及了,隻好在劉琦的建議下傳令議事。
府衙之上,孫權高坐帥位,為劉琦設坐,江東文武左右排列,文以張昭為先,排到門口,武以周瑜為首,諸將領兵在外,顯得勢單力薄。
孫權將馬超興兵報仇之事告知眾人,曹操已親自前往長安拒敵,商議趁機發兵攻打中原。
程普等武將一片讚成之聲,濡須大捷,淮南的曹軍士氣低落,曹仁又在壽春養傷,這可是出兵良機。
張紘、步騭幾人則持反對態度,這幾月交鋒,消耗錢糧甚多,人馬也需要休養,曹軍不來進攻便是萬幸,還要去招惹人家?
孫權看向周瑜,見他低著頭,不見往日的英氣,甚至有些心不在焉,心中疑惑。
自從甘露寺相親之後,周瑜便鬱鬱寡歡,狀態不對,從未過問過軍事,難道早對尚香有意,還是對大喬……
孫權猛地一搖頭,甩掉荒唐想法,隻好問劉琦道:“孫劉聯盟,同心破曹,今曹賊去長安,許昌空虛,將軍可有意進軍中原?”
劉琦抱拳道:“曹賊善於用兵,雖去長安,卻留張遼、夏侯淵鎮守豫州,兵入中原,便四麵受敵,恐難以成功。”
張昭聞言冷笑道:“聽聞荊州人馬已自江陵殺進益州,將軍口口聲聲要興複漢室,卻不肯發兵討賊,反向同宗用兵,豈非失信義於天下。”
“此言差矣!”劉琦笑道:“張魯興兵犯界,劉季玉遣使求救,我正是念在同宗之情,才出兵相助,同族之間患難相扶,理之當然,何來廝殺之說?”
張昭微哼一聲:“將軍既能助同宗興師剿寇,今與江東聯姻,亦為至親,更該聯手討賊,曹賊不除,天下永無寧日,豈非因小失大?”
劉琦看向孫權:“將軍果有意取淮南?”
孫權點頭道:“曹軍新敗,士氣低落,正是趁勝進兵之時!你我既為同盟,唇齒相依,就該同進同退,叫曹賊首尾難顧,一舉攻破中原,何愁大事不成?”
劉琦笑道:“就怕舉江東之力,亦非曹軍對手!”
“放肆!”張昭大怒,厲聲道:“劉將軍,當著吳侯及眾文武之麵,如此說話,恐有傷兩家情誼吧?”
江東眾人無不怒目看向劉琦,被人當麵輕視,誰的心裡也不好受。
“諸位誤會了!”劉琦擺手道:“我並非說江東將士不行,而是戰術有誤,以己之短,攻敵之長,豈有取勝之理?濡須之戰,曹賊退出大江,沿岸布防,便是如此。舍棄舟船之利,無論荊州還是江東,都難擋曹軍騎兵鋒銳。”
顧雍言道:“將軍揚言興兵討賊,匡扶朝廷,卻畏首畏尾,不敢用兵。若我等皆坐守江南,豈欲待天雷擊殺曹賊乎?”
劉琦笑道:“江東地域廣闊,何須局限於淮南之地?欲破曹賊,當用所長,吾已為吳侯籌謀多時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