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魯雖不以為意,隻隨口吩咐屬下一句,命各部眾注意西城動靜,但各部祭酒和教眾卻十分認真,層層傳達下來,竟成了教中最高敕令。
荊州兵才出動,馬上便被百姓發現,往義舍報信,義舍自有鬼卒上報祭酒,消息轉眼便傳到南鄭。
楊鬆自從荊州歸來,狠賺一筆,對劉琦感恩戴德,又在鳳祥號入股,準備打通漢中通往西涼的商路,忽然戰報傳到,驚得無以複加。
愣了半晌才搖頭道:“不可能,這絕對不可能,劉琦怎會向漢中出兵?”
祭酒急稟道:“帶路將領便是申耽兄弟,他們早已投劉琦,請速報師君。”
楊鬆慌了手腳,出使荊州結好劉琦,是他一力促成,兩家約定攻打益州,如今劉琦反來取漢中,叫他如何向張魯稟告?
正在此時,兄弟楊柏前來商議組建鏢局之事,楊鬆與之商議對策。
楊柏聞言卻大笑道:“兄長豈不聞福兮禍所依?此乃我楊氏建功立業之時。”
楊鬆蹙眉道:“何出此言?”
楊柏言道:“兄弟我練兵多年,但師君卻從不讓我統兵出戰,軍功都讓楊任、楊昂占去。此番若攻入益州,他兄弟二人立下大功,必會位在你我之上,若弟此番立功,便無懼他二人!”
漢中楊氏雖然最為強盛,但已經繁衍出好幾個分支,家族子弟眾多,年輕一輩時常明爭暗鬥,楊任、楊昂在沔陽,楊鬆、楊柏在南鄭,兩個實力最強的分支,競爭自然也就最大。
“賢弟亦為漢中大將,何懼申耽二人?”楊鬆恍然,旋即又蹙眉道:“但申耽投靠劉琦,此事我並未稟告師君,留下隱患,這該如何是好?”
楊柏冷笑道:“兄長可報知師君,就說申耽兄弟不甘居於上庸偏僻之地,覬覦漢中財富,勾結劉琦來謀我漢中,薦弟為將前往禦敵,斬此二人立威,兄長再去與劉琦商談,退荊州之兵,保住漢中,任他楊昂兄弟多大的功勞,都抵不過保家之功。”
楊鬆大喜,馬上來見張魯,張魯正在籌糧撥錢,攻打劍閣戰事正急,張衛請求多發獎勵,鼓舞三軍早日破關,否則被張飛先一步入蜀,可就白忙活了。
聽到荊州兵進入漢中境內,張魯大驚,大罵道:“申耽、申儀二狗賊,竟然引狼入室!”
楊鬆歎道:“先前劉琦派兵攻上庸,還是屬下為兩家解和,誰知此二人恩將仇報,著實可恨。”
“豎子不得好死!”張魯驚怒不已,拿著賬冊的手忍不住發抖,急問道:“現在該如何是好?”
楊鬆言道:“罪魁禍首乃申耽兄弟,可出兵拒敵,斬此二人以振軍威,屬下願再冒死去見劉琦,念在往日交情的份上,請他退兵。”
張魯蹙眉道:“人馬皆在劍閣,楊任又守陽平關,何人可拒敵?”
楊鬆言道:“大將楊柏統兵多年,足以對付申耽二人。”
張魯大喜,馬上傳令,命楊柏領精兵一萬,往城固拒敵,又派人請閻圃前來議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