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琦抬頭看去,正是一直隨軍的龐羲,忙問道:“先生與綿竹太守相識?”
龐羲點頭道:“綿竹太守費觀,乃吾門生,隻需曉以利害,自會認清局勢。”
雷銅蹙眉道:“先生,那費觀與劉家累世故交,又是劉家女婿,劉益州姐夫,恐難動其心。”
龐羲撫須笑道:“他二人雖有姻親,但吾弟子豈能不識時務?費觀素有大誌,思慮極深,若遇明主,定會欣然來投。”
劉琦言道:“我此番來取益州,隻想早日集合人馬,討滅曹賊,儘量以避戰為上,先生不妨一試。”
龐羲領命,他心中清楚,劉琦帶他隨軍做參讚向導,並不是怕他留在閬中生事,而是讓他了解其為人,自然也有試探之意。
這一路上見劉琦寬仁愛民,用兵調度極為得當,果然如傳聞那般英武,眼看就要殺到成都,再不出力,為時晚矣!
遂寫信派人送往綿竹,盛讚劉琦命世之才,有匡扶天下之誌,勸費觀大義滅親,棄暗投明,免得百姓受害。
劉琦在涪城整兵安民,有放回去的俘虜、百姓為證,加之徐庶先前派人散布流言,宣傳荊州政策,已在境內深得民心。
……
此時趙雲和孟達才領兵進入廣漢境內,二人到南充時大雨連下半月,耽誤了行程。
劉璋早已派泠苞、張翼二將守廣漢,打探北路涪城和東路德陽消息,忽然探馬報知敵軍自南而來。
泠苞聽聞隻有三千人馬,大笑道:“區區一支偏師,孤軍深入,便敢來取廣漢,劉琦欺我蜀中無人焉?”
正準備領兵出戰,副將張翼勸道:“劉琦用兵如神,絕不會胡亂用人,既敢孤軍深入,領兵之人必有本事,將軍未可輕敵。”
泠苞冷笑道:“劉琦軍中,能打的僅張飛一人而已,如今張飛隨軍北上,其餘諸將,何足懼哉?”
張翼言道:“知己知彼,百戰不殆,聽聞劉琦麾下能人極多,曹操尚不能勝,恐非止關張二將,還是再派人查探為妙。”
泠苞不滿道:“將軍未戰先怯,要亂我軍心不成?”
張翼道:“某非怯戰,但不知敵軍虛實,貿然出兵,此乃行軍大忌,若出戰不利,亂了軍心,恐無法守城。”
泠苞大怒道:“敵軍入境,若不將其擊退,豈非坐以待斃?你如此多疑,如何用兵?怪不得隻做到騎都尉而已!”
張翼見泠苞非但不聽勸告,還出言譏諷,隻好抱拳道:“將軍既要迎敵,屬下願為後應。”
泠苞大笑道:“不管來者何人,某定將其生擒,叫劉琦也知道我川將之能。”
遂傳令出兵迎敵,自引軍為前隊,命張翼為後應,於城外十裡處列陣。
未過多久,遠處山坳處塵土飛揚,一支人馬疾馳而來,泠苞大怒道:“在我境內竟如此張揚,欺人太甚。”
命人馬列成陣勢,獨自打馬上前,待敵軍走近,橫刀大喝道:“來者何人?”
一員白袍大將匹馬到近前,輕提絲韁,白馬人立而起,征袍獵獵:“某乃常山趙子龍也,來將通名!”
泠苞大罵道:“劉琦無義,犯我州郡,爾等甘為鷹犬,可知羞恥二字?我泠苞今日便擒你到成都問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