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肅領兵到近前,營門處亂箭齊發,當先幾名騎兵跌倒,但這並不能阻止憤怒的羌人,騎兵速度極快,瞬間衝破營門。
守軍抵擋不住,匆忙放了幾箭,掉頭逃走,河穀中到處都是逃竄的氐人,仿佛受驚的羊群。
克肅看著懸掛在高杆上的人頭,目眥儘裂,怒吼道:“勇士們,為烏克壯報仇,一個不留。”
羌兵見氐人倉皇逃走,無不士氣大振,催動戰馬,嗷嗷怪叫著追擊上前,口中喊著報仇,實則緊盯他們身上的那些物資。
雙方都是騎兵,騎術精湛,一時間不分上下,氐人被追得無處可去,向南麵山中逃竄。
克肅追得心浮氣躁,轉過一個山坳,便看到氐人重新列隊,在山腳下搖旗呐喊,準備迎敵。
“哼,不知死活,殺——”
克肅冷然一笑,大吼一聲催促前軍衝向氐軍。
騎兵即將衝到山下,突然最前麵的戰馬都慘叫倒地,後麵的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應,也被全部絆倒,所有人翻滾在地,擠作一團,有人當場被壓死。
後麵的羌兵還在衝擊,戰馬飛馳,想要勒馬也為時已晚,前排的人剛爬起來,便被衝過來的騎兵撞翻,踩踏擠壓,死傷無數。
克肅隨後正準備衝殺,見狀大吃一驚,就算偶爾有人馬失前蹄,也不可能所有的騎兵同時跌倒。
克肅驚怒不已,以為前方有人騎馬失誤,大聲嗬斥,讓他們站起來繼續戰鬥。
喊了半天,卻見那些戰馬倒在地上哀鳴,掙紮半天,卻爬不起來,才覺得情況不妙。
一般情況下,馬匹從不會倒臥,哪怕是晚上休息,也是站著,就算不小心倒地,也會很快爬起來。
克肅正疑惑之時,突然山坡後一陣呐喊,有兩隊騎兵從背後殺出,同時山上一支伏兵亂箭射下。
“有埋伏,快撤!”克肅心下一沉,調轉馬頭準備撤退。
“克肅,你這個反複小人,還想走嗎?”隻見一人縱馬殺到,正是馬超。
“唉呀,馬馬……”
克肅大驚失色,慌忙舉刀招架,馬超已催馬到近前,虎頭槍直挺挺刺過來。
克肅的大刀雖然奮力遮擋,但根本擋不住這一槍的威勢,隻聽滋啦啦一串令人牙酸的摩擦聲,槍頭便刺進胸口。
馬超麵沉似水,挑著克肅的屍體在空中揮動,穿過人群,鮮血如雨點般落下,撲通一聲跌入亂軍之中。
山上亂箭齊發,羌兵早已大亂,此時再看克肅被殺,來路又被堵住,馬超縱馬而來,誰敢攖鋒,又往山坡下擠過去。
羌兵還在擁擠搶馬的士兵,忽然看到克肅屍體落下,像炸了窩的老鼠,四處逃竄,全被堵在山穀中不知進退。
此時山後的阿貴也領兵反殺回來,帶著氐人士兵,衝入亂軍之中,這些年他們被羌人壓製,終於揚眉吐氣,下手毫不留情。
馬超舞動虎頭槍,如入無人之境,如同一頭猛獸,往來衝殺,羌兵人仰馬翻,抱頭鼠竄。
馬岱和龐德帶兵堵住穀口,兩旁山上都是箭術極好的士兵,史阿等人也都參戰,瞄準混亂的羌兵練習箭術。
羌人向來欺軟怕硬,勝利時氣勢如虹,失敗時如喪家之犬,此時完全沒有鬥誌,隻顧逃竄,成為馬超的泄憤工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