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道消息傳出,隴西郡內一片震動,張橫趁機派人勸說,北部各縣紛紛歸順。
但沿河對峙的兩軍卻毫無動靜,漢軍堅壁高壘,加強防禦,西涼軍伐木造船,訓練人馬。
這一日韓遂又從白狐嶺調李堪到安故,西涼軍士氣高漲,大有一戰決勝負之意。
探馬將各處消息報知劉琦,劉琦疑惑道:“西涼軍不習水戰,造船有何用處?”
“若不能水陸並進,豈非多此一舉?其中必有蹊蹺。”趙雲也微微蹙眉。
這段時間營中也造了不少小船木筏,但軍中無人能駕馭,還是從荊州和漢中兵中挑出一千人,才勉強開船運送物資。
梁興那些舊部就更不要說了,上船便頭暈眼花,狂吐不止,決戰在即,韓遂不會無緣無故造船。
“哼,韓遂老兒,果然有幾分謀略。”劉琦忽然拍案大笑。
倒把一旁的趙雲嚇了一跳,問道:“主公可看出端倪?”
劉琦冷笑道:“西涼軍那些船筏,並非是為出兵,而是要燒我浮橋,斷絕南北聯絡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趙雲恍然道:“確實如此,若浮橋燒斷,我南北兩軍不能救應,西涼軍卻能到北麵發兵,奪回狄道,反攻馬蹄灣。”
劉琦笑道:“怪不得韓遂這幾日大張旗鼓,調兵也不做掩飾,原來是虛張聲勢,不過此時再想歸路,為時晚矣!”
趙雲忙道:“如此當速調回北岸兵馬。”
劉琦卻擺手道:“任憑他韓遂如何折騰,我隻以不變應萬變,可教他一敗塗地。”
趙雲疑惑道:“若被燒斷浮橋,該如何是好?”
劉琦笑道:“那時我已取了安故,韓遂敗亡,有安故浮橋和馬蹄灣關隘,這裡不要也罷。”
遂派人將張飛請來,問道:“三叔可還能騎馬?”
張飛微哼道:“俺雖不能發力,但也隻和尋常人相似,並非手腳無用的廢物。”
劉琦言道:“三叔雖中招,我料韓遂他們也不敢儘信,正所謂虎老雄風在,今軍中將領不足,還需借三叔虎威。”
張飛大笑道:“俺雖不能用蛇矛,提劍也能殺敵,儘管吩咐便是。”
“誰說蛇矛不能用?”劉琦嘿嘿一笑:“三叔放心,這兩日定叫你重振虎威。”
趙雲、張飛麵麵相覷,劉琦已派人前去準備,另向寇封、張任送去密信,叫他們依計行事。
安故城中,諸事俱備,好不容易等到宋龍起床,韓遂便迫不及待點將傳令。
天黑之後,眾將各自披掛準備,城中早已準備飯食,隻等三更後飽食廝殺。
成公英見宋龍原本紫紅色的麵膛變作黑青,嘴唇微微發白,憂心道:“不知世子傷勢如何,若不宜出戰,可再等兩日。”
宋龍傲然笑道:“先生不必為我擔憂,我已服用師傅所賜神丹,乃是用上百年雪蓮和冬蟲夏草煉製,體力恢複如常,此戰若殺掉劉琦,便可一勞永逸。”
成公英試探道:“我看世子氣色不太好,若再用那神藥,會不會因此損傷身體?若落下病根,叫韓將軍如何向宋王交代?”
“不妨事!”宋龍擺手道:“縱然我果真昏迷,隻管將我送回河首,十八月之後,某又是一條好漢!”
成公英吃驚道:“世子真有如此本事?”
宋龍大笑道:“我師父乃當今活佛,有起死回生之術,些許小傷何足道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