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走快走!”公孫王迫不及待,拽著黃忠便先跑了出去。
魏延看得直搖頭,疑惑道:“此人雖勇,卻也是個貪利怕死之徒,隻需唬他一番,便乖乖歸降,何必如此大費周折?”
諸葛亮笑道:“胡人狂妄自大,好利輕義,又從未到過中原,曉之以正邪大義,不過對牛彈琴。其為苟活享樂,反複無常,今日降吾,明日又降曹。今以利驅使,叫他自惜羽翼,心存忌憚,自然俯首帖耳,此乃馴狼為犬之術也!”
“軍師高明!”魏延大為歎服。
……
張遼自官渡回許昌,看到本來緊湊的宮殿變得空空蕩蕩,心中一歎,不知為何竟想起當年在長安時的情形。
縣令滿寵聞訊趕來,急道:“關羽秉性驕傲,中原鏖戰,縱斷臂亦不會退縮,必是詐病,將軍因何棄官渡而來?”
張遼言道:“關羽最重名望,若失一臂,不能再臨陣交鬥,與死無異,此乃權宜之計,某已查探清楚,府台勿憂。”
滿寵言道:“若關羽未回荊州,就伏於潁川境內,如何是好?”
張遼笑道:“張維至今還留在許昌,足見所言俱實,此人乃夏侯子林心腹,丞相女婿還會騙人不成?”
滿寵勸道:“那張維自襄陽現身,看似助我,實則屢屢鑄成大錯,此必間客,望將軍三思。”
“此人身份已不重要!”張遼微微搖頭,慨然道:“許昌勢如累卵,唯有取回昆陽,方可阻關羽之勢,否則處處受製,不過坐以待斃而已,破局唯有背水一戰。”
滿寵也深知形勢不利,見張遼有死戰之心,也不再勸說,撥付錢糧武器,即日出征昆陽。
許昌守軍調走大半,城內愈發顯得冷清,雖然關羽傷退,但許昌已經由帝都轉為前線陣地,城內依然人心不穩,滿寵命差役加強巡邏治安,以防有人趁機作亂。
曹丕遷都後,連同百官眷屬都遷往河北,許昌的諸多宮殿府邸,分配給各宗族子弟居住。
夏侯惇因功分得皇宮東院、大將軍府邸,夏侯楙被曹操提拔後,便搬入大將軍府,但夏侯楙隨軍出征,夫人隻在後院居住,偌大的前庭成了鳥獸過冬之所。
春日融融,家丁們都在前院廊下曬著太陽,看樹下麻雀嘰嘰喳喳鬥嘴,百無聊賴。
就在此時,忽然院門被人強行撞開,巨大的聲響,驚得麻雀群飛而起,消失在屋簷背後。
“何人大膽?”家丁們紛紛起身怒喝。
雖說府中人少,但這可是夏侯惇長子、曹操女婿的住處,誰敢貿然闖入?
話音未落,便見一群差役,不由分說便將前院包圍,雖然不是軍兵,但家丁們看到這身裝扮,無不臉色大變,不敢再叫囂,乖乖站在一旁。
這些差役雖然身份不高,但許昌縣令滿寵,可是出名的酷吏,執法嚴格,又深得曹操信任,權威甚至比廷尉還高,曹洪的親戚門客,說斬就斬,誰敢得罪?
隊列中間,一人負手而出,身材不高,麵目清瘦,一雙三角眼掃過眾人,家丁們仿佛被寒霜打了一樣,渾身發冷。
“張維何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