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舷之上,魏軍舉起大盾,弓箭手和投石車也發動反擊,但鋪天蓋地的箭雨和石頭砸下來,許多人手忙腳亂,死傷一大片。
箭雨過後,又是一輪火矢,火苗星星點點落入船上,船帆瞬間起火,魏軍船隻更失去控製,士兵慘叫奔逃,徹底大亂。
砰砰砰——
兩輪交叉打擊,魏軍船隊擠作一團,進退不得,此時吳軍艨艟才發動進攻,撞在大船之上,水軍齊攻周圍的小船,一片慘叫之聲。
魏軍僅有十艘樓船,被吳軍五十艘大船包圍,船帆被毀,船底漏水,幾乎已經癱瘓,眼睜睜看著大船逼近,毫無還手之力。
周泰傲然站立船頭,待兩船相撞,便帶兵跨過船舷,登到魏軍船上,對那些慌亂的敵軍一通亂殺,所過之處沒有一合之敵。
魏軍雖然訓練三年之久,但大多都是船隊配合,在搖晃的戰船之上,麵對從小生長在水中的吳軍,近身搏殺根本占不到便宜。
周泰更是久經沙場的大將,多少次出生入死,悍勇非常,縱然曹休親至,也難以抵擋,這些小兵卒哪裡是對手,轉眼間便衝到三層的指揮艦中。
此時魏軍大船已經開始灌水,火箭掛在船帆之上,火勢熊熊,濃煙滾滾,魏軍驚慌失措,自相奔逃,到處都是呐喊慘叫之聲,曹永根本無法指揮。
正準備出艙撤退,正見周泰殺到,遂提刀來抵擋,隻三合便被一槍刺中心窩,屍體挑飛落入水中。
“啊這?”夏侯楙目瞪口呆,喃喃道:“原來鐵鎖還能做成活扣……”
“以多欺少,豈有此理!”曹休目眥儘裂,正要傳令全軍進攻,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鳴金之聲,愈發惱怒,大吼道:“何人擅自傳令?”
左右親兵麵麵相覷,全都莫明所以,鳴金之聲是從後方寨中傳來,不知誰敢如此大膽。
此時魏軍早已看得心驚,聽到退兵號令,紛紛掉轉船頭,往富陵湖深處退去,曹休縱想派船隊救人,也無能為力。
夏侯楙看著河麵上的滾滾濃煙,五千水軍就這麼被拋棄,蹙眉道:“難道是文將軍所為?”
曹休大怒道:“混賬東西,敢擅傳將令,定要將他斬首示眾。”
夏侯楙忙勸道:“將軍息怒,文欽之父功勞甚大,丞相才收文欽為義子。忽然鳴金,或許營中有事,隻可捉拿問罪,不可立殺。”
曹休氣急敗壞,拔劍砍在船舷之上:“縱然有事,也該派人報信,豈能亂吾軍心,不斬此賊,我誓不為人。”
淮河之上廝殺聲漸小,大小船隻皆被吳軍毀壞,魏軍被樓船包圍,雖看不清形勢如何,但也料到全軍覆沒,首戰遭此慘敗,對曹休來說是奇恥大辱。
船隊回到水寨,見寨中安然無恙,毫無動靜,曹休愈發惱怒,一腔怒火全都撒在文欽身上。
未等船靠岸停穩,便跳下船仗劍大喝道:“文欽狗賊,我日/你……丞丞丞、丞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