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魏軍在皖城大宴慶功,天寒地凍,連日趕路,終於放鬆下來,無不酩酊大醉。
到了後半夜,皖城西門大開,數隊人馬進入城中,火光下一將身形高大,豹頭環眼,燕頷虎須,麵容與夜色融為一體,正是張飛。
傅肜上前迎接,他和王雙先一步帶兵混入城中,此時早已將魏軍全部灌醉,聯合守軍重新接管城池,根本無需廝殺。
“一群酒囊飯袋。”張飛下了馬,掃視睡臥一地的魏軍,問道:“曹洪何在?”
“曹洪此刻還在溫柔鄉中。”話音自後堂傳來,正是龐統帶著孫瑜和孫皎出迎。
張飛冷哼道:“這可真是老母豬拱圈——曹家的老毛病了。”
遂命文聘、王威二將帶兵看押魏軍,所得虎豹騎的裝備都賞賜傅肜麾下,以為獎勵。
幾人來到後院,臥房外王雙正帶兵把守,裡麵正斷斷續續傳來鼾聲,張飛問道:“裡麵情況如何?”
“剛……剛剛睡下。”昏暗的火光下,見王雙神情古怪,麵紅耳赤。
“你小子趴牆根?”張飛環眼一瞪,走上前推開房門,正要嗬斥曹洪起身,將其擒拿,卻怪叫一聲倒退而出,捂著眼睛搖頭道:“哎呀呀,害了眼了!”
“師傅……”王雙就要衝過來。
“小孩子不許看!”張飛一把將其攔住,命人關上房門,吩咐道:“待曹洪醒來,再將其拿下。”
轉回府衙,堂下的魏軍早被抬走,孫瑜召集眾官員,將廬江軍政全麵交接給張飛,便與孫皎收拾行裝,準備天明後便乘船回吳郡。
不覺天色已經大亮,曹洪依然酣睡未醒,張飛有些急躁起來,他還急著拿曹洪印信去騙過夾石守軍,偷襲魏軍之後。
龐統卻不慌不忙,掐著胡須笑道:“曹洪醒來,必會惱羞成怒,此一戰身敗名裂,恐無顏再見曹孟德矣!”
“唉呀,果然酒色誤事呐!”張飛想起剛才的場景,頓覺老臉一紅,要是這樣被人活捉,簡直比殺了他還窩囊,摸著胡茬自省道:“俺今後也要在軍中戒酒。”
自從龐統任軍師後,劉琦特準他二人可在軍中飲酒,但必須是龐統同意才能喝,以免飲酒誤事。
龐統失笑道:“翼德不飲酒,難道喝杏仁茶不成?”
“這倒是個好主意!”張飛眼睛一亮,忽然又頹喪歎道:“自從離開漢中後,俺喝杏仁茶便不得其味,下次見到主公,定要問問他有何秘方。”
原來張飛到江夏後,很是想念漢中的杏仁茶,遂命人準備,但不管四處購買,還是專門到漢中收集杏仁
請人製作,卻始終做不出那個味道來,遺憾不已。
正商議下一步計劃時,忽聽門外傳來大罵之聲:“孫瑜狗賊,好大的膽子,曹某饒不了你們。”
隻見曹洪被兩名士兵架著走進大堂,衣衫不整,氣衝牛鬥,抬頭看到張飛坐在堂上,頓時愣住了,半張著嘴巴,愕然道:“難道是做夢不成?”
“曹洪,你妄想取廬江,那才是做夢!”張飛大笑,走下堂來,抱著胳膊掃視曹洪,問道:“將軍腿軟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