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將也是一陣無語,心想這次得罪曹洪,今後前程斷了不說,如果又因此延誤軍機,可是殺頭大罪,這年輕人真是不懂人情世故。
但埋怨歸埋怨,眾人卻不得不奉命行事,事後追責有王基頂著,現在違令可是馬上就要掉腦袋的。
傅肜回到寨中,告知張飛守將不讓通行,連曹洪令牌都敢拒絕,感慨道:“想不到這偏僻之地,竟有如此恪儘職守之人。”
“莫不是這小子看出了什麼破綻?”張飛摸著毛茸茸的下巴,蹙眉道:“到底哪裡出了差錯?”
王雙嗡聲道:“管他看出什麼,俺先領一軍殺進去,斬了這混小子。”
傅肜搖頭道:“我等奇襲彭城,不便強行衝營,一旦泄露消息,恐影響主公大計。”
張飛環眼咕嚕嚕轉動,急得直轉圈圈:“壽春戰事將發,卻被一名小卒困住,延誤戰機,這該如何是好?”
王雙又道:“不如連夜去劫營,將這裡守軍全部殺死,就不會走漏消息。”
“幼稚!”張飛瞪了王雙一眼,思索道:“從王基言行來看,他隻是不敢放行,並未識破俺等身份……”忽然眉頭一縱,拍手道:“有了!”
傅肜忙問道:“將軍有何對策?”
張飛冷笑道:“廬江通往徐州有兩條捷徑可走,左乃夾石,右乃掛車。這小子守著夾石,你便去走掛車道,王基必擔心掛車守軍不敢阻攔,親自前往營中,王雙去山僻小徑埋伏,將他生擒來。”
“將軍妙計!”傅肜大喜,先傳令士兵就地埋鍋造飯,待王雙伏兵就緒,驅車前往掛車。
不覺已到下午,王基正巡營安撫軍心,忽然守軍來報,營外車馬收拾起程,向西北方向而去。
王基大驚道:“此必是要走掛車道,守軍必不敢阻攔,吾需趕在他前麵回營。”
副將勸道:“既然是曹洪將軍人馬,將軍何必苦苦相攔,放他過去便是。”
王基心中疑慮未去,無奈道:“吾奉大都督將令守衛此地,安得不儘心?得罪曹將軍尚在其次,若放過敵軍入境,罪莫大焉。”
副將搖頭無語,這廬江早被曹洪拿下多時,境內哪裡還有敵軍,莫不是想立功想瘋了?
王基叮囑副將守營,帶了兩百騎兵,從山間小路直奔掛車道,剛越過一道山坳,忽然前方一聲鑼響,一彪軍自林中殺出,攔住去路大喝:“迂腐之徒,敢壞我大事?”
王基大驚,抬頭看時,正是傅肜,急勒馬驚問道:“爾等究竟是何方人馬?”
傅肜勾了勾手指:“你上前來,我告訴你。”
王基驚疑不定,忙調轉馬頭準備撤退,卻見身後也有一將領伏兵儘出,麵如黑炭,身如鐵塔,手持大刀低吼一聲催馬直衝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