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穀蠡王車句道:“漢人最善修建城池,我們缺少攻城器械,這平陽還有甕城,他們顯然是想牽製我們,等候劉琦派援軍來。我以為應該速戰速決,先分一路兵南下,試探虛實,若能攻破平陽,進兵也會快捷許多。”
車句兼任薩滿大師,是匈奴的智者,呼廚泉聞言沉吟片刻,點頭道:“好,就由薩仁格大王往絳邑進發,若能占住汾水沿岸要地,我們取河東易如反掌。”
薩仁格大喜,抱拳道:“單於請放心,本王就在汾河灣迎接諸位兄弟。”
呼廚泉向其餘二王傳令,連夜趕造雲梯,從明日起,各部落兵馬分作十隊,交替攻城,不惜一切代價,三日內攻下平陽。
第二日,匈奴士兵結成方陣,呼廚泉領兵看住南北大門,以防守軍趁機偷襲,這兩道城門雖小,但要是騎兵衝出來偷襲,也不容小覷。
西門則由左穀蠡王車句指揮,以騎兵組成弓箭手壓製守軍,士兵們攜帶鐵鎬等器械,先摧毀外麵新建的甕城,再攻打城門。
平陽村鼓聲震天,號角聲回蕩在汾水兩岸,地裡早已收拾完畢,萬木蕭疏,一片蒼涼之色,漢軍的弓箭畢竟有限,不敢大量使用,待匈奴兵衝到城下,用木石等砸下來,隻殺得屍骨如山,血流成河。
探馬報知匈奴分兵南下,毌丘興憂心道:“賊軍果然分兵,你我都在城中,這該如何是好?”
郝昭笑道:“徐先生隻要某守平陽半月,吾料其早有準備,河東尚有兩萬守軍,不必憂慮。”
毌丘興早就聽聞徐庶之名,劉琦崛起南陽,正是以此人為謀士,加之曹操為保河東,留下五萬兵馬,勸降四萬餘,其餘各歸家鄉,尚有自保之力。
兩軍攻防之時,日逐王薩仁格帶領本部五千人馬沿河南下,至絳邑境內,正是汾水自北向西折轉處,一座城池隔水建在河灣之上,僅有一座石橋可供通行。
薩仁格見橋上早有守軍準備,刀槍森森,並不急於進兵,於北岸安營紮寨,傳令各營小心巡邏,以防被敵軍偷襲。
部將疑惑道:“大王請令來攻打絳邑,為什麼到這裡卻按兵不動?”
“你懂什麼?”薩仁格得意笑道:“漢軍的城池,是那麼好攻打的嗎?沒有衝車和雲梯,難道要我們用馬頭去撞不成?攻城必定損兵折將,我帶你們南下,隻是不想族人白白送死而已。”
部將蹙眉道:“但大王不出兵,大單於得知消息,恐怕要責罰大王。”
薩仁格大笑道:“本王自有妙計,你們隻管到橋頭叫戰,不必衝殺,他們如何應對。”
部將領兵,帶兵至橋頭交戰,對岸守軍置之不理,隻以弓箭守禦,半個時辰後無功而返。
薩仁格不以為意,隻叫士兵小心巡邏,分派人馬到周圍狩獵,看能否找到沒有撤走的村寨,順便搶些糧食衣物,天氣越來越冷,在野外紮營已經不好過了。
絳邑城中,徐庶早早便在府衙等候消息,旁邊坐著一位唇紅齒白的少年,正是剛剛完成冠禮,前來軍中曆練的周不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