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拿來!”薩仁格對中原的美酒垂涎已久,迫不及待親自拆開泥封。
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,頓時雙眼瞪大,口水從嘴角流出來,雙手抱住壇子:“這是什麼酒?”
親衛也不住吞咽唾沫,激動道:“這或許就是漢興堂的‘杜康酒’,地窖裡全都是,必定是來不及運走的。”
“當真?”薩仁格雙目發出狼一樣的綠光,急道:“快快快,快給本王搬三壇,不……五壇,不……十壇來,其他的分給各部落。”
最後幾個字,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去的,雖然舍不得,但他知道這件事肯定瞞不住,接下來劫掠中原,還要依靠大家,不能太過自私。
捧起酒壇猛灌了兩口,從喉嚨到腹部,如同烈火燃燒,大呼痛快,擺手大吼道:“緊閉城門,全軍開席。”
漢軍主力都困在平陽城,絳邑的守軍已被殺散,短期內肯定無法再來進攻,薩仁格傳令全軍慶功,出兵已經三月有餘,該好好享受享受了。
是夜絳邑城中一片歡笑之聲,酒香撲鼻,匈奴兵無不喝得酩酊大醉,未到子時,城內便又安靜下來,滿屋都是橫七豎八倒臥的士兵,鼾聲如雷。
三更過後,無數黑影自絳邑城外四麵逼近,城牆上空曠無人,竟連個巡邏的士兵都沒有,夜風吹動旗幟,獵獵作響。
“嘿嘿,這些蠢貨,隻怕早已睡得跟死豬一樣。”石橋上,張苞帶著一隊人馬暗中觀察。
周不疑笑道:“匈奴人所喝的馬奶酒甚至不如那些濁酒,更何況此次留下的杜康?一碗便足以放倒一匹馬,胡虜見此等好物,必定饕餮而儘,此時皆已醉倒矣!”
“唉,可惜了那些好酒喂豬,他們哪品得出好來?”
張苞舔了舔嘴唇,他的酒量雖不如張飛,但在襄陽卻找不出幾個對手。
周不疑卻笑道:“一鬥糧換一條人命,值得!”
正說話之時,忽然見無數火點如流星一般飛起,劃破夜空,越過城牆落入絳邑城內,轉眼間城內燃起大火,黑煙滾滾。
靠近城牆的那些房舍中,都在茅草、屋瓦下藏了硫磺,遇火即燃,順著夜風蔓延開去,不多時滿城火起,照亮天空。
張苞領兵足足等了半個時辰,不見有匈奴兵逃過來,將蛇矛橫在馬上,望著通紅的天空打了個哈欠,有些百無聊賴。
不多時也有兩員小將領兵前來,正是徐蓋和樂綝,兩日前徐晃二人便到了河東,與徐庶會麵,有了統兵之人,徐庶馬上安排定計,決戰匈奴。
徐蓋抱拳道:“張將軍久等了,可惜匈奴人儘燒死在城內矣!”
張苞喪氣道:“嗐,白等一場!”
樂綝讚道:“周先生妙計,不用一刀一槍,便將敵軍消滅於無形,真乃上兵伐謀!”
張苞撇嘴道:“此計不過偷師火燒新野而已,拾人牙慧,不值一提。”
周不疑也不與他爭執,笑道:“謀士用計,成則精妙高深,敗則貽笑大方,隻有高下之分,哪有先後之論?用計如做文章,引經據典,旁征博取在所難免,成品如何,還看執筆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