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並非你的錯!”顏俊擺手道:“我在綠林中雖有小有名氣,但與郡主口中的英雄,卻完全不同,看來還是你我格局小了啊!”
王袐忙道:“將軍要離開張掖?”
他其實對馬家也有感激之心,畢竟是馬家當年收留了他,此番不得已離開馬場,一直心存愧疚,所以和鸞幾次問他馬場之事,他都閉口不言。
“一失足成千古恨呐!”顏俊一聲長歎,拿著書信反複觀看,苦笑道:“如今我已沒有了回頭路,不說祁連山眾山寨損傷慘重,無法交代,就是郡主這份信,也是因忌憚我與和鸞聯手,才肯示弱。”
王袐問道:“如今和鸞不肯發兵報仇,將軍作何打算?”
“先回信!”顏俊認定馬雲祿對他尚有好意,又恢複自信,得意笑道:“嘿嘿,既然馬雲祿已經示弱,無需出兵攻打,隻要借兵到武威城下虛張聲勢,我想他們就會開城投降,到時候我做了武威太守,光明正大娶她不遲。”
王袐蹙眉道:“和鸞為人多疑,恐怕不肯借兵。”
顏俊笑道:“和鸞隻是個莽夫,全靠張進為其謀策,張進為人貪財,隻需賄賂於他,他自會幫忙說話。”
王袐點頭道:“將軍高見,今日要是張進肯幫忙,和鸞或許已經發兵了。”
顏俊命王袐天黑之後請張進過府一敘,先到後堂給馬雲祿回信去了。
天黑之後,張進應邀而來,他也正想探聽虛實,見禮之後問道:“不知令堂可還康泰?”
顏俊本想將書信拿給張進看,卻因馬雲祿告誡他不要與和鸞等同流合汙,又擔心被人所笑,隻好敷衍應答。
張進不動聲色,繼續說道:“令堂既然來信,將軍就該回家探親才是,儘孝奉老乃頭等大事,報仇卻不必急於一時。”
“老人家來信,叫我不必掛念!”顏俊乾笑著,向張進敬酒,忽然一聲苦歎。
張進言道:“將軍何故長歎?”
顏俊道:“某堂堂七尺男兒,卻被一女子羞辱,是可忍孰不可忍?”
張進勸道:“大丈夫能屈能伸,將軍不必急躁,和太守遲早幫你報仇雪恨。”
“報仇焉能不急?”顏俊拍拍手,王袐便捧著一隻錦盒獻上,打開都是金銀珠寶,寶光四射。
張進頓時雙目瞪大,驚呼道:“久聞顏大俠劫富濟貧,見過無數奇珍異寶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顏俊將錦盒推到張進麵前:“今日請先生前來,正是將它贈予先生。”
“這這這……”張進兩手抓住錦盒,蛇一般盯著珠寶,嘴上卻說道:“使不得使不得,無功不受祿啊!”
“隻要下次借兵時,先生幫忙美言幾句即可!”顏俊抱拳道:“我已有良策,可兵不血刃拿下武威。”
張進見錢眼開,欣然接納,辭彆顏俊後,卻徑直到府衙來見和鸞,將賄賂之事如實告知,言道:“顏俊兩次攻打武威失敗,此次卻十分自信,能叫武威不戰而降,實在古怪。”
和鸞拍案大怒道:“我看這必定是顏俊與馬家的詭計,調兵不成,又想借兵,隻怕是肉包子打狗,有去無回!”
張進一時也猜不透顏俊目的,隻好勸和鸞暫時隱忍,等到他與武威那邊寫信,找到證據後,當眾將他處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