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夏侯楙出使荊州,準備贖回夏侯淵父子,卻被劉琦無情拒絕,一怒之下賣了襄陽的宅院,當時急著離開,隻賣二十萬錢給漢興堂,讓張維處理此事。
不料數月後張維隻帶回來一張支票,與錢票相似,說將來可到漢興堂兌錢,但夏侯楙被曹操帶到軍中拜將領兵,各為其主,哪裡取得出錢來?
這筆賬他一直念念不忘,如今成了俘虜,反倒覺得輕鬆了許多。
劉琦笑道:“將軍於行商治業一道,當今能有幾人相比?可惜曹丕不會用人,連累將軍,豈不叫人惋惜?”
“當真?”夏侯楙雙目放光,杯中酒灑了出來:“大王果真如此看我?”
“當然!”劉琦點頭道:“想當年將軍在南陽時,南北應酬,左右逢源,創下偌大資產,名震商界,哪路商客不巴結討好?即便葉縣之挫,也非經營不善,若能回中原再創業,不被軍政所之事耽誤,必能重整旗鼓。”
“大王一向如此看我?”夏侯楙激動得站起來,呼吸急促。
劉琦正色道:“將軍之敗,乃是不得其位,若能重治產業,必為我大漢陶朱公也!”
“大……大漢?”夏侯楙一滯,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份,又頹然坐下,垂頭喪氣。
劉琦言道:“曹氏篡逆,勾結外族,為天下所指!如今大勢已去,苟延殘喘,將來必留千古罵名,將軍若還不能棄暗投明,與曹氏劃清界限,必將遺臭萬年。”
“可我……”夏侯楙攤開手:“家父尚在河北領兵,若背主投降,也會遭人唾罵,還會連累家父。”
劉琦言道:“識時務者為俊傑!如今天下局勢,連三歲孩童都看得清,將軍何其不明之也?大丈夫當斷則斷,大義滅親,成敗榮辱,全在你一念之間呐!”
夏侯楙一陣猶豫,歎道:“如今我一無所有,就算有那二十萬錢,若無官府照應,要想翻身,難如登天。”
劉琦微微挑眉,心想這家夥看似有些愚笨,卻也有自知之明,知道他先前那些輝煌都是靠著曹家的資源,看來果然在經商方麵要強過軍事幾十倍。
卻不動聲色說道:“眼下便有大功一件,非但能保住將軍一家大小,將來也必為人稱道。”
夏侯楙忙道:“大王快快請講。”
劉琦端起酒杯,緩緩道:“將軍若能勸令尊歸順,可得黃金萬兩。”
“什麼?”夏侯楙聳然動容,愣了半晌拍案而起,大喝道:“劉琦,休要欺人太甚!”
“放肆!”劉琦身後,史阿踏前半步,拔劍厲喝。
夏侯楙卻不為所動,指著劉琦沉聲道:“家父可是三軍都督,魏國砥柱,身份何其尊貴?至少也值十萬兩!”
劉琦微微蹙眉,搖頭道:“三萬兩!”
“那可是我爹啊!”夏侯楙握拳低吼道:“八萬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