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最快的語速,將事情說了出來。
而隨著這件事情說出來,現場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了起來。
夜玄沒有再這折磨張天臨,而是淡淡地看著冷逸凡,不疾不徐地道:“私自勾結他人陷害同門,尤其還是陷害的我這位皇極仙宗的姑爺,你說這等罪名,足不足以讓你背負死罪?”
冷逸凡眯眼打量著夜玄,臉色變得陰晴不定。
他不得不承認,他太小看了這個家夥。
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,就算他身份不一般,可以擺脫死罪之名,但以皇極仙宗的宗法之嚴,他絕對擺脫不了牢獄之災。
四大牢獄,這是皇極仙宗最可怕的地方。
對於所有弟子來說,四大牢獄就是禁忌一樣的存在。
包括冷逸凡在內!
冷逸凡作為皇極仙宗的首席大弟子,如何不知道這一切?
“夜玄,你的確很不一樣了!”冷逸凡凝聲道。
“就這樣?”夜玄似笑非笑。
冷逸凡眯眼,臉色有些難看地道:“你還想怎樣?”
今日之日,他認栽了,他剛剛那句話便代表他已經是暫時低頭。
但這個夜玄,卻如此不識抬舉?
“你派人殺我,按我夜玄的道理來說,你必死。”夜玄淡然一笑,頓了一下道:“不過看在你是皇極仙宗首席大弟子的份上,我這次可以不做追究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“認錯道歉是必不可少的,你當著在場之人的麵,說一句姑爺我錯了。我便讓你離開。”
夜玄淡淡地看著冷逸凡,嘴角勾起一絲嘲諷。
“這?”這下子,一眾執法隊的弟子有些發懵了。
這是要讓大師兄低頭嗎?
要知道,大師兄乃是皇極仙宗年輕一代的魁首,從來沒對同齡人低頭過,更彆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認錯了。
冷逸凡麵容之上有著一層模糊的清氣,看不清表情。
但其袖袍之下緊握的雙手,卻是握得指節發白。
片刻之後,冷逸凡思量完畢,對著夜玄微微躬身道:“姑爺,此事是我錯了。”
“大聲點,沒吃飯嗎?”夜玄乜了冷逸凡一眼。
冷逸凡動作一僵,差點氣得肺炸。
但一想到後果,他強忍那股狂湧而出的殺意,加大音量道:“姑爺,此事是我錯了!”
夜玄嘴角微微一翹,淡淡地道:“滾吧,沒有下次。”
對付這種家夥,不殺他,比殺他更有意思。
冷逸凡雙拳緊握,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感浮上心頭。
他堂堂皇極仙宗首席大弟子,如今竟然向一個遠近聞名的傻子行禮道歉,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!
若是傳出去,他以後在皇極仙宗還怎麼抬頭做人!
但冷逸凡也很清楚,這夜玄身後有著邱祖師撐腰,他就算擁有絕對的實力,也殺不了夜玄。
先讓這螻蟻蹦?幾天!
冷逸凡心中冷哼,拂袖而去。
執法隊弟子麵麵相覷,最終還是來到夜玄身前,?著臉將重傷垂死的張天臨帶走。
這件事情,總歸得有個背鍋的。
殺頭之罪嘛,自然落到張天臨頭上了。
很快,十名執法隊弟子帶著張天臨消失在視野之中。
而在祖廟外的空地上,邱文瀚不知何時出現。
“小兄弟,你脾氣可真夠剛的。”邱文瀚苦笑道。
“那冷逸凡的祖父乃是皇極仙宗太上長老,實力猶在老夫之上,如果冷逸凡真的出手,老夫也隻能出手保你,不敢過多對其出手,否則你的處境會更加堪憂。”
夜玄雙手枕在腦後,仰望天空,眼神深邃地道:“彆說是那冷逸凡,就算是你口中那位太上長老敢出手,我也可以輕易鎮殺。”
邱文瀚啞然失笑,並沒有說什麼,他隻當是夜玄年輕氣盛,隻是咽不下那口氣說出來的氣話。
畢竟,對方可是皇極仙宗大弟子。
邱文瀚並不知道,夜玄的確有辦法弄死冷逸凡,也有辦法弄死冷逸凡的那位祖父。
至於是什麼辦法,隻有夜玄一人知曉。
他此來烈天祖廟,真以為隻是來看看嗎?
“自個好好鎮守祖廟吧,我要回去吃飯了。”夜玄打了個哈欠,邁步離開。
邱文瀚目送夜玄離開,微微歎了口氣。
祖廟異象之後,邱文瀚已將夜玄當成一個潛力不凡的人來對待,但夜玄與冷逸凡對上,卻是讓他有些沒料到。
雖然此事出在冷逸凡身上,但邱文瀚也不會去多說什麼。
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紛爭,偌大皇極仙宗,數十萬人,又豈能靠一個宗門法規管的住,總歸是有鬥爭在的。
他隻希望這些年輕人能夠站起來,帶領皇極仙宗重現輝煌。
夜玄獨自離開了祖廟,烈天大帝的雕像已經看過了,也從邱文瀚口中探知到了當今天下的局勢。
夜玄心中也有了思量。
“那兩個叛徒之前想奪本帝的帝魂,卻以失敗告終,反而使得本帝帝魂沉睡九萬年,回到真正的本體當中。”
“在這九萬年期間,那兩個叛徒又試著從本帝教導過的徒弟所創的勢力動手,依然無功而返,最後隻能把目光放在本帝九萬年前那尊不死不滅的怪物肉身上。”
推測出這樣的結果後,夜玄暗自好笑。
“嫦夕、牧雲,為師那尊怪物肉身,現在連葬帝之主都無法召回,單憑你們兩個叛徒,想動那具肉身,簡直就是自尋死路。”
“如今天地靈氣枯竭,想必你二人早已不在此界了吧……”
“不急,等為師重臨巔峰,便是你二人跪地懺悔之際。”
夜玄一路疾行,腦中思緒飛速旋轉,不知不覺間已經回到皇極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