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門最長生的這位白發少女邁步而出,玉足下祥雲憑空浮現,道袍籠罩著她的完美仙軀。白發無風自舞。一杆拂塵出現在其手中。此刻的她,仙風道骨卻又如一尊神女臨塵。兩種氣質彙集在一人身上,卻沒有半點矛盾感。她平靜地看著夜玄,也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。而在其說完之後,一股無形的氣勢這雲廬山劍絕洞形成,朝著夜玄籠罩而去。淩厲無匹。仿佛有著億萬飛劍朝著夜玄殺去,要將夜玄萬劍穿心。夜玄感受到皮膚刺痛,不由微微挑眉。自從道體大成之後,他還從未體會到這種痛感。就算是準帝境的絕命一擊,也難以打破他的道體防禦,更彆提傷到他。轟!下一刻。夜玄體表驟然浮現出一層詭異的黑氣。那是夜玄的不滅玄勁。伴隨著不滅玄勁的浮現,那股刺痛感頓時消散於無。白發少女看著夜玄,宛如寶石般的美眸中浮起一抹了然之色,嘀咕道:“果然是你……”夜玄緊盯著白發少女。下一瞬間,夜玄身形驟然出現在白發少女的麵前,一拳直擊白發少女那張完美無瑕的俏臉!毫無征兆。但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,卻是讓人感到震撼萬千。仿佛四麵八方的一切,都在這一拳之下崩碎!轟————狂風倒泄。白發少女的衣袍完全貼在身上,勾勒出誘人的完美曲線。其一頭白發也在腦後狂舞。但其那張完美無瑕的俏臉上,卻沒有任何的懼意。有的是如止水般的平靜。而最終。夜玄那一拳停在白發少女麵前三寸,便不再前進。白發少女始終看著夜玄,見夜玄停手,她微微一笑道:“你知道的,老夫並無惡意。”夜玄緩緩放下右拳,神色淡漠:“若非如此,這一拳會要了你的半條命。”這家夥各種行為極其無禮且蠻橫。若非知曉對方並無惡意,夜玄真不介意兩拳打爛其腦袋。白發少女眨了眨眼睛,笑道:“你不會殺老夫的,永遠不會。”夜玄挑眉道:“你要是再來幾次這種行為,那可真說不準。”白發少女搖頭道:“不會了,老夫要去界外走一趟,羅天大醮就交給你來處理。”“對了。”白發少女凝視著夜玄,輕聲道:“汝欲成帝,切記把那根柳條扔了。”“什麼意思?”夜玄眸子一眯。白發少女微微一笑道:“字麵意思。”話音落地,白發少女緩緩消失不見。夜玄眉頭緊皺,沒有去追。因為他察覺到這家夥已經不在此界了。不在諸天萬界了。她所謂的界外,是指諸天萬界之外。可她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?把老鬼柳條給扔了?她知道些什麼?夜玄心中有些不解。按理來說,這家夥雖然是道門最長生,但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之中。她與老鬼柳樹有過交鋒?夜玄不得而知。他也不明白對方最後那句話到底想表達什麼。不過……一開始夜玄也沒準備在成帝的時候留著老鬼柳條。儘管他與老鬼柳樹有著很深的交情在。但他以前就說過,有些東西,是因為利益綁定罷了。信得過的,隻有自己。“等成帝之後,得找你好好聊聊……”夜玄看著白發少女離開的方向,輕聲嘀咕道。他覺得這家夥肯定知道不少事情。或許兩人也可以聯手。“嗯?”這時。夜玄忽然瞥了一眼劍絕洞的玉床上,赫然留著一縷白色的發絲,正散發出盈盈光芒。明顯是白發少女所留。但這種級彆的存在會脫發嗎?顯然不可能。除非對方有意為之。夜玄走到玉床前,伸手將那白色發絲拿起。一股莫名的觸感襲來。夜玄神色有些古怪。這發絲仿佛不是發絲,而是白發少女自身。在這發絲之中,明顯有著很可怕的力量蘊藏其中。“這算是在給我示好嗎?”夜玄摸了摸鼻子,最終還是將這發絲給收了。隨後,夜玄便順勢躺下,開始睡覺。他很久沒睡了。也很久沒有修煉《睡春秋》了。睡春秋,睡春秋。石根高臥忘其年,三光沉淪性自圓。氣氣歸玄竅,息息任天然。莫散亂,須安恬,溫養得汞性兒圓,等待他鉛花現。無走失,有防閒;真火候,運中間。行七返,不艱難;煉九還,何嗟歎。靜觀龍虎戰場戰,暗把陰陽顛倒顛。人言我是蒙朧漢,我卻眠兮眠未眠。學就了,真臥禪。養成了,真胎元。臥龍一起便升天。以神入氣穴,坐臥皆睡功。白雲深處學夜玄,一枕清風天地寬!當沉睡的那一刻,夜玄進入到了睡春秋的狀態之中。…………而在夜玄呼呼大睡的時候,道門最長生的那位白發少女,已經是跨越了諸天萬界,她遠遠地看了某個方向一眼,隨後又回頭看向諸天萬界,喃喃低語說了些什麼。隨後,白發少女收回目光,投向某處黑暗之中。那張完美無瑕的俏臉上,罕見浮現出一抹驚人的殺機。“不知死活的東西……”白發少女輕哼一聲,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。而在白發少女離開沒多久。黑暗之中浮現出一張麵孔,他注視著諸天萬界,也在看著玄黃大世界地州隱玄洞天。那張麵孔神色漠然,淡淡地道:“多管閒事。”話音落地的那一刻。夜玄的世界之中,被夜玄遺棄的老鬼柳條,原本已經是有些乾枯,此刻卻重新煥發出生機,黑光閃耀。————這是一座存在於玄黃大世界最下方的一片禁區。此地沒有任何靈氣,完全被虛空亂流給籠罩。而在最下方,卻存在著一座古老的火山。火山口的上空,有著一具棺材懸浮在那裡。似乎在鎮壓著火山的噴發。但此刻。火山隆隆作響,似乎有些壓抑不住。伴隨著時間的流逝,那火山的動靜越來越驚人。伴隨著轟隆一聲震響。下一刻。恐怖的岩漿噴薄而出,衝天而起,也衝刷到那黑色的棺材之上。嗡————也是在這一刻。黑色棺材之上,緩緩浮現出一縷縷赤紅色的紋路,在棺材表麵勾勒出一幅古老的陣法。轟!當陣法完全形成的那一刻。棺材板被轟飛。一隻被火焰覆蓋的枯瘦之手,搭在了棺材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