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楓擺了擺手,笑嗬嗬地道:“兩位遠道而來,此份恩情玄武大世界銘記於心,請隨我來。”說罷,甘楓做了一個請的動作。喬新雨和童無極拱手。三人一同離開。路上。甘楓這才詢問道:“是南宮白魁首派你們來的?”喬新雨和童無極皆是搖頭。“那是?”甘楓有些意外:“黑刀門左使秦起大人?”童無極還是搖頭,悶著不說話。喬新雨微微一笑道:“實不相瞞,是夜帝派我們前來。”“夜帝!?”此言一出,甘楓當場驚愕萬分。夜帝是誰?隻有一人。不死夜帝!逆仇十三派係的總魁首。一手締造了縱橫萬古的逆仇一脈!竟然他老人家派人來的!甘楓倒吸一口涼氣之後,冷靜了下,但臉上的激動依舊難以掩蓋:“此事夜帝也很看重?”喬新雨螓首輕點道:“非常看重。”甘楓神情一肅,凝聲道:“那此番大戰,便有勞二位費心了。”雖說玄武大世界有玄武堂魁首武天罡坐鎮,但相較而言,玄武堂的弟子在廝殺方麵與黑刀門這種遊走於刀鋒之上的存在來說,還是略有不足。儘管來人暫時隻有喬新雨和童無極兩人,但他明白,既然是夜帝看重的事情,那麼黑刀門、白虎堂、修羅殿這逆仇一脈的三叉戟,必然會出山。伴隨著時間的流逝,緊迫感在玄武大世界中也漸漸產生。玄武大世界周遭的各大世界,也臨時打造了各大同盟,一同應對來自黑天古冥大世界的壓迫。而在各界準備之時,無人知曉。第一戰已經在悄無聲息之間打響。黑天古冥大世界次元世界。兩大禁地之一的九天魔池。無窮的魔氣在不斷的翻滾。但因為夜玄沒有踏足其中的緣故,九天魔池之中的魔氣並未演化成怪物來襲擊夜玄。當初夜玄來到九天魔池的時候,被九天魔池之中的魔氣化作不死怪物來襲擊,夜玄以太初道光直接將九天魔池的魔氣橫掃一空。那時候也見到了九天魔池的真正麵目,是一滴黑色的眼淚。傳說這是留下的眼淚。具體來曆,無從得知。此時此刻。在夜玄與九天魔池之間,存在著一條古老的死亡之河。潺潺而流。仿佛是一座沒有源頭,沒有儘頭的神河。可是在那神河之中,又是無儘的死亡、寂滅。在死亡之河的上遊,有著一個個身影浮現,他們或是傲立時代之巔,或是獨斷萬古,可到來到下遊,他們都化作一捧黃土。這是世間所有一切的命運。死亡。一個很忌諱的詞。但世間所有一切都逃不過這兩個字。這是世間一切的歸宿。任你風華絕代。到頭來也終究難逃一死。或早或晚。都得死。而死亡之河,便可以讓人提前抵達終點。夜玄締造死亡之河,他盤坐於對岸,閉目養神,等待著黑天古冥之人的送死。嗡————時間緩緩流逝。羅天大醮在完美進行著。天道鎮壓在緩緩解封著。黑天古冥大世界蠢蠢欲動著。天域之中,逆仇一脈早已饑渴難耐。諸天萬界之外。雙帝如世上無雙的驕陽,冷漠地俯瞰著諸天萬界的變化。帝者無懼一切。漠視一切。世間一切,很難激起他們的情緒。能成帝者,什麼磨難沒有經曆過?他們離登頂巔峰,隻差承載天命。而接下來,將是他們最大的機會。同時也是他們再次擊殺師尊的機會。當然,對於牧帝而言,他懶得插手。畢竟那位叫嫦夕的病態師姐是個怪物,明明深愛著師尊,卻非要親手殺死師尊。還明言不讓他搶,否則就找他麻煩。你說這是哪門子道理?本著常人不與傻子鬥的道理,牧帝忍了。到時候嫦夕師姐殺師尊,他撿功勞。兩全其美。“逆仇一脈麼,本帝倒是想看看,你們真正底蘊到底達到了何種程度。”牧雲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笑意,眼神平靜,身下是漫天祥雲。他牧雲的腳下,隻有雲。另外一邊。嫦夕女帝一襲白色素衣,盤坐在虛空中,麵前是一個黑色案桌,她慵懶地趴在案桌上,腦袋枕在左臂上,閉著一隻眼睛,睜著一隻眼睛。睜著的那隻眼睛中無神。她在走神。右手則在黑色案桌上撥動著一枚古幣。那是一枚金精銅錢。又或者說……空古幣。一枚理應隻存在於空古城的古幣。嗡嗡嗡————空古幣在嫦夕女帝的撥弄下,在案桌上旋轉落地。聲音很好聽。當古幣要轉完無力的時候,聲音頻率最快。而當靜下來的時候。嫦夕女帝那隻眼睛中恢複神采。她伸出柔弱無骨的素手,探出潔白玉指夾住空古幣,輕聲呢喃道:“還是一樣的卦象。”那張完美無瑕的絕美臉蛋上,浮現出一縷淡淡的憂傷。她握緊空古幣,身子坐直,遙望著那個橢圓形的諸天萬界。在嫦夕女帝眼中。此刻的諸天萬界變化非常大。上有仙氣籠罩,那是天域。此刻在進行著某種進化。中間五顏六色的點,便是諸天萬界。而在下方,則是黑氣纏繞,宛如入魔。那是黑天古冥大世界。而此時此刻。天域仙氣在朝著諸天萬界延伸。黑天古冥大世界的黑氣也在不斷侵蝕。猶如黑與白,欲成太極圖。可在那無邊的黑氣之中,卻有一道更為黑暗的力量,仿佛亙古不滅的磐石屹立於此。“夜帝哥哥。”嫦夕女帝眼神迷離。遠處的牧雲聽到這個聲音,不免打了個寒顫。這病態師姐又開始了。躲遠點吧。牧雲意念一動,腳下的祥雲瞬間挪移到百萬裡之外。“再快點。”牧雲緊盯著諸天萬界的變化,心中嘀咕道。他已經迫不及待了。儘管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牧帝宮被毀,但他知道,那根本不算什麼。他終將站在巔峰。哦不。比巔峰還要巔峰。那是超越師尊不死夜帝的巔峰!光是想想就令人興奮呢。那個老不死的家夥,壓在他頭頂已經太久了。久得他喘不過氣來。是該終結這一切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