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大雪養劍葫、過河卒都被送走。
連帶著乾坤壺和狂奴,也因此消失不見。
“嗯?!”
當世界崩碎一大半的時候,夜玄瞳孔猛然一縮,身形飛速倒退。
他看到了獸皮裙小姑娘,也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刨溝老祖。
更看到了葬帝舊土的一角。
葬帝舊土,那是他靈魂記憶最深處的地方,永遠不會忘記。
夜玄緊盯著獸皮裙小女孩,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在心頭浮現。
儘管他曾說,自己巔峰之時,若不是在怪物肉身裡麵,早就敢去葬帝舊土找葬帝之主的麻煩。
可真當再次麵對的時候,那種無形的壓力,卻勾起了當年被支配的恐懼。
尤其是看到葬帝之主以這副模樣現身的時候,夜玄便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。
“當年你是故意讓我擺脫你的操縱?”
夜玄凝視著獸皮裙小姑娘,眼底深處依舊有著一抹複雜之色。
因為在他心裡,獸皮裙小姑娘是他的姐姐。
他經常去北海墓碑祭拜。
獸皮裙小姑娘看著夜玄,先前的複雜之色早已消散一空,取而代之是乾淨澄澈,已經……冷漠。
“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覺悟。”
她開口了,聲音清冷,帶著少女的稚嫩。
卻讓夜玄如墜冰窖。
萬古歲月以來的種種畫麵,在腦海中一閃而過。
他漸漸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會把他當成是葬帝之主的人。
因為從頭到尾,他都沒能擺脫葬帝之主的操縱。
如果說之前隻是猜測,那麼今日葬帝之主的現身,就完全蓋棺定論。
他夜玄,不過是葬帝之主的一枚棋子罷了!
什麼不死夜帝。
什麼萬古屠夫。
什麼蓋世殺神。
都是狗屁!
夜玄那萬古磨礪出來的無敵道心,在這一刻竟然有了一絲動搖,令得夜玄的臉色變得有幾分蒼白。
“不對……”
夜玄腦海中仿佛劃過一道閃電,他恢複了平靜,傲立在混沌當中,直麵葬帝之主。
夜玄雙眸如墨,緊盯著葬帝之主。
他忽然笑了起來。
獸皮裙小姑娘靜靜地看著夜玄。
夜玄笑容逐漸收斂,眼神冷漠,沙啞地道:“你是我的人。”
“獨孤獓曾經也是我的人。”
“我從那條路而來。”
“所有人都在我的身後。”
“你也是如此。”
“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獨孤獓要殺我,叫囂著什麼讓我帶著迷茫死去。”
“他的布局全是這個目的,而你葬帝之主,在此番現身,是為了救我。”
夜玄神色平靜,仿佛在述說著與他無關的事情。
他一直在注視著葬帝之主。
隻可惜,獸皮裙小姑娘從頭到尾都很平靜。
在夜玄說完之後,獸皮裙小姑娘扯了扯嘴角,輕聲開口道:“你被我煉入那具怪物肉身,與歲月長河同流。”
“見天地,見眾生,見一切。”
“也曾執棋布局萬古。”
“裡麵有個道理你應該明白……”“執棋人往往不會輕易放掉一枚擁有價值的棋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