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注視著吞界魔神，緩緩開口，其聲音仿佛聲帶壞了一半，沙啞至極：“你見過他了？”
吞界魔神不安地道：“誰？”
老人不說話，就這麼看著吞界魔神。
吞界魔神頓時滿頭大汗，不敢看老人，低頭說道：“見過。”
老人沒有說話，隨意地揮了揮手。
渾身繚繞著黑色火焰的白麒麟，卻是弄清楚了老人的意思，意念一動，直接帶著吞界魔神消失。
遠處，響起了吞界魔神淒厲的慘叫聲。
“老鬼大人，小吞承認，真的見過不死夜帝，是他強迫我的……”
老人沒有理會吞界魔神。
不死夜帝？
他自然知道吞界魔神見過不死夜帝，還知道吞界魔神這軟骨頭其實已經臣服夜帝。
他問的不是不死夜帝。
而是另外一個家夥。
以前的時候，他其實一直盯著那個家夥。
隻不過在原始帝城被黑暗魔海給截斷，他降臨此界之後，發現那家夥陷入了沉睡，便沒再搭理。
近來似乎有蘇醒的征兆。
老人遙望著黑暗邊荒，沙啞地道：“你似乎已經看到了什麼，這一次，你我之戰恐怕沒那麼容易收場了。”
老人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老鬼柳樹，撇嘴道：“真是有夠廢物的，如此底蘊還能被人奪去半身。”
老鬼柳樹搖晃了一下，似乎有些畏懼。
老人沒有再罵，繼續看著黑暗邊荒。
老人能看到，在黑暗邊荒鎮守的人是夜玄的第二屍。
也能看到第三屍鎮守的幽冥古界。
更能看到原始囚籠之外，混沌極境深處的那場古皇亂戰。
“憑這，殺不掉他的。”
老人沙啞地道。
仿佛自言自語，又仿佛是在對某個人說。
嗡————
下一刻。
天逆道尊的身影緩緩浮現在老人身旁，他也在望著那個方向，緩聲說道：“無妨，試試他的底牌到底有幾張。”
這道身影雖然與天逆道尊一模一樣，但氣息明顯隻有古皇。
顯然是天逆道尊的一具分身。
老人沉默半響後說道：“如果我說當年我不是他對手，你信嗎？”
天逆道尊微微一愣，扭頭看向老人，片刻後他笑道：“信。”
“畢竟當年你回原始帝城的時候，我就看出來你很不對勁了。”
“你的主身還在原始帝城吧？”
天逆道尊似乎什麼都知道。
這番話，倒是讓老人有些許意外。
這件事情知曉的很少很少。
哪怕當年在原始帝城，他沒有承載黑暗之前，與天逆道尊關係莫逆，也沒有告知。
老人還是沒說話。
天逆道尊倒也見怪不怪，緩聲說道：“當年要是你們再走遠一點，也許本尊已經統領原始帝城了，那時候你再降臨，整個原始帝城，都在你我的掌控之下。”
說到這裡，天逆道尊還是有些惋惜的。
老人麵無表情，沙啞道：“那也許就是他親自降臨了。”
當年天逆道尊在夜玄等人踏上原始帝城之後，掀起天戰，夜玄隻是懶得搭理，選擇讓老鬼等人回去鎮壓。
於是才有了那場變故。
如果真如天逆道尊所說，那時候都走的很遠了，都無法歸來。
那麼結果隻有一個。
夜玄獨自一人趕回原始帝城。
然後……
抹殺天逆道尊所有人！
天逆道尊笑了笑，倒是沒有糾結此事，他問道：“你要是提前說好黑暗降臨的事情，或許結局也會更好。”
當年黑暗降臨之事，他也被殺了個措手不及。
不然也不至於倉促離開原始帝城，就是怕被夜玄回來之後清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