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征求他意見:“我總這樣拒絕彆人會不會不太好?”
“你想去?”鐘馥嶼問。
“不怎麼想。”沈星鯉老老實實答。
她最近的實驗進度不太理想,不得不推倒重新設計步驟,剩餘的一點空閒時間全留給了鐘馥嶼,哪裡還預得上彆人。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
鐘馥嶼顯然不認為這是什麼值得糾結的問題。
沈星鯉在意的卻是另一方麵。
“畢竟是你的朋友嘛。”她小聲強調。
“所以呢?”他明白她的意思,卻還故意問,“要我去幫你拒絕?”
“彆彆彆,千萬彆。”沈星鯉連忙阻止。
“你要是去說了,過後他問我們是什麼關係,我要怎麼解釋嘛。”
也就是平日在他麵前隨性慣了,心裡想著什麼話,沒過腦子便說出來。
話音方落,兩人不約而同地愣了一下。
沈星鯉一邊懊惱自己嘴快,一邊卻又好奇鐘馥嶼的態度。索性沒有說話,靜靜等待他的反應。
但鐘馥嶼眉毛也沒皺一下,一貫雲淡風輕的姿態:“有多難解釋,他問,你照實說不就行了。”
沈星鯉的心情重重一沉。
她不敢繼續追問,“照實說”到底是怎麼個說法。
就多吃了幾頓飯,多睡了幾次覺的關係?
這不就是情人麼,或者再說難聽些,包養。
也不奇怪,在他們那個圈子裡,這樣各取所需的組合再常見不過,是可以堂而皇之拿到台麵上講的。
旁人聽了,至多是心領神會地笑笑。
是她太天真了。
或者說,是因為鐘馥嶼待她太縱容,而她心裡半點數都沒有,竟然生出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。以為自己在他眼裡,是有那麼一點特彆的。
沈星鯉沉默得有點久,情緒已經很顯然的不對勁。照鐘馥嶼的敏銳程度,不可能察覺不出來。
但他仍是什麼都沒有說。
這一段插曲以沉默帶過。
之後,鐘馥嶼還是若無其事地給她夾菜,幫她挑掉艇仔粥裡她不喜歡的薑絲。夜裡送她回到學校,照例很親昵地揉揉她的頭發,叮囑她早些休息。
如此尋常的溫情,卻讓人一陣鼻酸。
沈星鯉好怕自己當場失態,匆匆應了一聲,解開安全帶下車。
進了宿舍樓,樓梯上到一半,她停下來,挨著牆麵出神。
真是的。
怎麼還委屈上了呢。沈星鯉自嘲地想。
他大概覺得她矯情極了。
其實就算是做情人,鐘馥嶼也屬於最最理想的那一類。說得直白些,花錢都未必找得到這樣完美的。
她哪裡吃虧了嗎?一點也不。
可骨子裡的清高勁偏要出來作祟。
他與她之間,粉飾得再夢幻,本質就是這麼個本質,她怕最後難堪的隻有自己。
過了幾日,鐘馥嶼又打來電話,語氣如常地說今晚帶她去吃飯。
“會有幾個朋友一起,不過也沒關係,你穿什麼都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