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華真行的底氣所在,也可說楊老頭把他培養的有點莽,反正就將人請進來喝茶了,然後問了一句:“約先生,您也是神術師嗎?”
既然對方說話那麼直率,華真行也不繞彎子了,而且他的稱呼很有意思,約高樂本身就是一個姓氏,而他又直接來了個簡稱,就像稱呼羅柴德為羅醫生那樣。
約高樂端著茶杯道:“我當然是一名神術師,但和你一樣,也不僅僅是一名神術師。除了神術我還學過很多東西,比如現在我就是一名律師,有學位、有證書的。”
華真行:“請問您的修為有多高?”
陌生修士之間,這是一句沒禮貌甚至是犯忌諱的話。彼此的修為,熟悉親近的人自會知曉,修士第一次見麵往往隻能觀察判斷,除非對方自己願意說,否則不好亂問的。
華真行也知道這個講究,但此刻卻被約高樂帶得有點跑偏了,想問就問了出來。
約高樂笑著答道:“初次見麵,社交場合,假如你突然問對方是什麼學曆,這是有失風度的,又不是應聘麵試。
但我可以告訴你,我是法學博士,至於修為有多高,那就不能說了,其實也不必說。”
華真行:“是我失禮了,您不想說就不說,當我沒問,但怎麼就不必說了?”
約高樂:“因為我來到這裡,根本就沒有打算動用神術,隻要沒有人用神術來對付我,完全就可以把我當成一名普通的律師……這茶不錯,謝謝!”
他已經喝光了一杯茶,將手中的空杯子遞了過來。華真行給他又斟上大半杯,有些沒話找話道:“按照你們的習慣,好像應該說請我喝杯酒,您剛才為什麼說要喝茶呢?”
約高樂:“這不僅是入鄉隨俗、客隨主便,因為一大早起來就喝酒實在太過分了,難道喝多了繼續睡嗎?閒話待會兒再聊,我們還是談正事吧。”
華真行:“什麼正事?”平生第一次,他對正事這兩個字產生了一種很荒誕的感覺。
約高樂一本正經道:“我的雇主奧海姆先生的保釋手續。幾裡國很多地方沒有法律秩序,但法律條文還是很完善的,相信非索港也可以執行,你們的公安局領導目前還不太適應。
奧海姆先生的罪名很嚴重,多次進行非法藥物試驗,在試驗對象毫不知情的情況下。而且據我們對這個人已經達成的共識,他絕對會想方設法棄保潛逃。
對這樣的人,保釋金的數額要定得很高才行,使他就算棄保潛逃也要付出代價。恕我失禮,你們這個地方現在還很窮,這不是貶義,就是在描述事實。
假如奧海姆先生棄保潛逃,這筆保釋金就會被沒收。我不太清楚非索港地方政府去年的財政總收入是多少,但我建議你就按照這個數字收他保釋金。”
華真行皺眉道:“非索港政府去年的財政收入?統計很混亂,但你還真問對人了,我知道一個大概的數字,差不多是六百萬米金。來源比較複雜,甚至包括很多黑幫上交的管理費。”
約高樂插話道:“據我所知,正式的名稱應該叫社區稅務代理。”
華真行:“隨便你怎麼叫吧,但我沒打算讓奧海姆取保候審。不論將來怎麼處置這個人,但他必須接受正規的審判並被定罪。”
約高樂:“華老板,你也許是誤會了。我並沒有想讓奧海姆逃脫,隻是告訴你這樣一種程序,他想棄保潛逃,你們再把他抓回來就是了。
六百萬米金確實是有點低,今年非索港市政的支出應該比較大,那就按三倍吧,收他一千八百萬保釋金。
按照幾裡國的法律,先期隻需要繳納百分之十,也就是一百八十萬米金,但是還需要提供足額的擔保。
我相信奧海姆先生有足夠的財力提供現金和擔保,我也會幫他辦好相關的手續,就算是送個見麵禮吧。”
華真行納悶道:“見麵禮?約先生,您為什麼要這樣,我們又不熟!”
約高樂苦笑道:“華老板,其實你又誤會了,幫雇主解決問題,就是我的職責。假如我沒有找到你、說出這樣一番話,有彆的辦法能把奧海姆給保釋出來嗎?
假如我做到了,就足以證明我是一名出色律師,能夠幫助雇主解決各種複雜的突發情況。他一定是希望能被保釋的,昨天用那種哀求的眼光看著我,就像落水的人想抓住岸邊的樹枝。
至於棄保潛逃這種事,隻是我的判斷,假如真的發生他了,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,身為成年人,有些常識是不需要彆人再告訴的。
所以說這個見麵禮,其實是奧海姆自己給的,也是這裡需要的,他應該為自己做過得事情儘量做出補償。”
華真行:“這點補償可不夠!”
約高樂又笑了:“華老板,我們剛才談的隻是保釋金,我希望完成我的任務。假如奧海姆先生的罪名確定,法庭也可以給他判巨額罰款啊,那又是另一回事了。
以我對他的了解,保釋金他肯定會交,但是巨額罰款肯定不願意交,寧願花錢去賄賂關押看守人員,好讓他有機會逃離這裡。”
華真行很是無語,過了半天才反問道:“你真的是在為你的當事人說話嗎?”
約高樂:“明人不說暗話,就算我不說這些,相信你也能想到的,就算你本人一時想不到,你身邊還有很多高人都能想到。那不妨就把話說開了,我好乾我的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