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高樂:“這有點前後矛盾吧?據我所知,洛克如今已經不再信奉神,至少不是岡比斯庭所尊的神。”
華真行一隻手摁在石桌上,抬起另一隻手道:“我和洛克一樣,也不信奉岡比斯庭的神,但也可以宣誓——永遠對神忠誠!”
約高樂:“你是在玩文字遊戲嗎?”
華真行:“這不是文字遊戲,因為誓言本身並沒有問題。我也沒有偷換概念的意思,指的就是岡比斯庭信奉的神,我會以忠誠的態度對待它,我內心中的忠誠。
假如它存在,而且真的是岡比斯庭所宣揚的那種存在,我會忠誠地承認的確有那樣的神。假如它並不存在,我也會忠誠地認為它不存在。
就算它真的存在,而我並不信奉它,等見到它的那一天,我會忠誠地告訴它。”
約高樂居然沒有生氣,單手托腮饒有興致道:“你就這麼說了出來,不介意我會怎麼想?”
華真行答道:“我與神之間的事,不必讓你插手。”
自從進門時起,約高樂第一次真正露出了驚訝的神色,瞪大雙眼道:“這是你說的話嗎?”
華真行:“我聽楊老頭說的,覺得很有道理。其實他老人家的原話是——假如真有神,而且要求我信奉它,那便是神和我之間的事情,輪得著彆人插手嗎?”
約高樂一拍大腿道:“妙啊!能說出這種話的人,要麼是一位狂徒,要麼是一位大哲,請問這位楊老頭是什麼人?”
華真行揚頭道:“他當然了不起,就是開這家雜貨鋪的楊總!”
此時他的元神中朦朧似聽見“滋溜”一聲,就像楊老頭平時心滿意足乾了一杯小酒的動靜,華真行從小到大已經非常熟悉了。
約高樂:“失敬,失敬,的確了不得!但是說出了這種話,就不應該乾涉神與他人的事情。”
華真行:“楊總從來不愛管閒事。”
這時在金典行的會客室裡,布雷希此行的“務實”事項也都已經完 成了,進入了閒聊階段。連娜拿來了兩枚紀念徽章,送給岡比斯庭來的兩位使者。
徽章是福根基金會製作的特彆款,贈送給值得感謝的朋友,上麵有福根家族的徽記,還有一對羽翼裝飾以及纏枝花朵紋路。
每塊徽章重三斤半,由於是純金質的,所以也不算太大,完 全可以一隻手握住,就是感覺有點厚。
在金典行最不缺的就是黃金了,布雷希和皮丹今天是突然到訪,事先不可能有所準備,但連娜也不簡單,臨時用神術給加工出來了。
兩位神術師很客氣地收起了徽章,一隻沒怎麼說話的皮丹開口道:“我們這次來,還有另一件事,要和勳爵閣下以及連娜女士商量。
這不是岡比斯庭指派的任務,隻是一個想法、一種願望,至於能否落實、該怎麼去落實,還要看二位的意見。”
連娜:“但說無妨。”
皮丹:“勳爵閣下是一位大慈善家,這麼多年來,不在布魯塞享受優渥的生活,一直在黑荒大陸致力於公益事業,令人敬仰不已!。
我們如今也了解了這裡的現狀,岡比斯庭想在這裡設立一所學校,讓孩子們有受到教育的機會,並能沐浴神恩。這所學校,還可以成為選拔神術師的搖籃……”
他說的事情,就是在這裡建立一所教會學校,除了教授功課之外,還傳達岡比斯庭的教義,從小培養孩子對神的信奉。
這所學校也是一個選拔基地、選拔信仰虔誠又極富天賦的孩子成為神術師學徒。
福根修士會如今擁有龐大的財富,但是卻人丁稀落、傳承堪憂,可以通過這種方式選拔與培養見習神術師,其中如果有非常出色的,還可以送到岡比斯庭接受培養。
那麼這所學校由誰來管理呢?當然是福根修士會!福根基金會總部遠在布魯塞,但是洛克已明確表示將長期在非索港定居,連娜也跟來了,非索港事實上就成了福根修士會的駐地。
福根修士會如今隻有洛克和連娜這兩名神術師,假如精力有限照顧不過來怎麼辦?岡比斯庭可以提供幫助,派人來協助他們打理學校事務。
至於開辦學校的經費,皮丹沒有說,但意思以不言而喻,當然是由福根基金會提供了,這就是慈善公益事業嘛,還可以通過福根基金會的關係號召各路富豪與慈善機構捐助。
皮丹還有更多的潛台詞沒有說出來,但是大家可以意會。簡而言之,這是一次互利的合作。
岡比斯庭借助洛克在當地的勢力以及財力開辦學校,將影響力與勢力範圍擴張到非索港,以此為據點,將來還可以向周邊輻射。
而洛克在岡比斯庭的幫助下掌管學校,可以同時擴大福根基金會與福根修士會在不同領域的影響,並解決如今得人手不足困境,走出低穀重新壯大,也將自身的發展與岡比斯庭更緊密地聯係在一起。
聽完 之後,洛克笑了:“我們還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!非索港地方政府,最近正在製定國民教育計劃。對於這個問題,我沒有太多發言權,應該聽聽柯老的意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