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索港雖然地處偏遠,但也不是與世隔絕,東邊的海岸線、西邊的山地、北邊的荒野、南邊的國家公園方向,都可以悄悄的潛入。
而且這裡的人種混雜,各種麵孔與膚色的人都有。當地土著居民占人口的八成以上,但白羅洲各族人口的後裔、殖民年代留下的混血、彆的族裔居民加起來也有七、八萬了。
連娜又分析道:“這顯然是他的個人行為,至少目前是,所以不可能讓外人知曉,最多隻能叫幾個最信任的學徒來打下手。那些人倒不足慮,交給外圍警戒人員防備就可以了,關鍵還是他本人。”
洛克:“血樣取來了,可以用血祭神術定位嗎?”
連娜:“理論上倒是可以,但以古文通的修為說不定會有感應,不到關鍵時刻不能施展……我原先就是這麼打算的,可是拿到報告之後卻發現了另一件事,你們自己看看。”
她拿出了兩份檢驗報告放在桌上,王豐收皺眉道:“血常規?”
連娜點頭道:“就是順便做的血常規,王先生能看出什麼問題嗎?”
王豐收:“倒是沒什麼大毛病,但指標也不是很健康啊,哪像一個五境神術師?”
夏爾和曼曼根本看不懂,華真行倒是了解但也不是很熟悉,正在那裡看呢,王豐收一眼就發現了問題。
連娜又點頭道:“確實不是一位神術師的血常規報告,血樣根本就不是古文通的,居然是西曼的。你們再看看這一份報告,忽略檢驗誤差,各項數值幾乎都一樣,恐怕不能用巧合來解釋。”
西曼是奧海姆醫藥集團的副總裁,起初就是他帶隊來洽談合作,因為談不成便飛回布魯塞向奧海姆彙報情況,然後又陪同奧海姆來到了非索港。
奧海姆等訪客來到非索港之後,因為疫情原因,都要接受核酸以及血液抗體檢查。檢查就得采血,當時稍微多抽了點,除了檢驗抗體,順便還做了一個血常規,算是免費體檢了,最後每人還剩下幾毫升血樣保存了起來。
華真行知道有血祭神術這種手段之後,就已經為此做了準備。血祭神術最好采用保持生物活性的新鮮血液,不新鮮的血液效果則要差些,但以如今的技術保存手段,短時間內還是能做到與新鮮血液差不多的效果。
血祭神術可以分辨身份,也可用來定位追蹤,所以他們才想到把古文通的血樣拿來,關鍵時刻說不定能用上。血樣是連娜去取的,她順便把檢測報告也拿過來了,然後發現了問題。
曼曼雖然看不懂化驗單,但是反應倒挺快,好奇地問道:“我們拿到的不是古文通本人的血樣,而是用西曼的血樣冒充的?”
連娜:“不僅是他,這裡還有兩張化驗單也有同樣的問題。約高樂的血常規數據,與奧海姆幾乎是完全一致的,看上去身體不是很好。”
原來暗中偷梁換柱的還不止一個人,在麵對麵靜脈采血的情況下,古文通和約高樂的血樣居然不是他們自己的,也不知用什麼手段分彆換成了西曼和奧海姆的鮮血,讓那兩人各自被多抽了一管。
倒是布雷希和皮丹這兩名神術師,被老老實實地抽血檢查了。
聽著一桌子人在討論自己不太懂的專業問題,夏爾終於忍不住開口道:“我聽明白了,這個人很厲害,連你們都要小心對付。
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想殺我,已經計劃了大半個月,用得差這麼麻煩嗎?他真要動手,我恐怕早就沒命了,大前天就是好機會!”
前天晚上,古文通冒充夏爾的身份去了古水門的家裡。就在大前天晚上,夏爾本人也去過古水門家裡喝酒!而那時華真行還沒有得到約高樂的提醒,誰都沒有意識到古文通在乾什麼。
古文通在大前天應該發現了夏爾的行蹤,所以第二天才會以同樣的方式上門去找古水門。假如當時他就出手殺了夏爾,根本沒人能攔得住。當夏爾意識到這一點之後,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洛克搖頭道:“在他看來,殺不殺你並不重要,怎麼殺你、能起到什麼效果才重要。他應該是覺得還沒有完全準備好,時機和場合也不對,不會在那種時候動手。”
夏爾揪著頭發道:“他到底想怎麼殺我?”
王豐收看著夏爾突然笑了:“他應該不會搞什麼私下的謀殺,而是一場公開的刺殺。讓我分析分析,想殺出最好的效果,要根據非索港最新的形勢。
我們短期內就會對大聯盟動手,解放非索港全境。屆時肯定會有一個慶功表彰大會,也會有慶祝遊行活動。
人越多的場合,幻形神術就越好用,既容易製造混亂也更容易脫身,因為我們很難防範在場的每一個人,更不可能熟悉所有人。
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你刺殺,凶手可以是大聯盟的餘孽。
夏總席將在人生最輝煌的時候謝幕,激起民眾的滔天憤怒。洛克委員接任你的職務和地位是眾望所歸,至少在目前這種情況下,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穩定局勢。
洛克掌權後,利用為你報仇的名義、利用民眾的憤怒,徹查你被刺殺一事,可以趁機排除異己、鞏固自己的地位……簡直完美!”
夏爾低吼道:“可是為什麼呢?我又沒有得罪他,洛克也沒有給他任何好處!”
洛克苦笑道:“豈止是沒有給過他好處,我甚至都不認識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