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橋鎮離非索港市區最近,歡想實業要從北洛河下遊修一座高規格的大橋,聯通北部的荒野,那裡正在建設非索港新機場,再往北還規劃了新非索港。
至於農墾區中央的新田鎮,鎮子西麵也有一座相對簡易的橋梁橫跨北洛河。這座橋不高,但是很寬也很堅固,可以通行重載車輛,包括水電站工地的很多材料運輸都要經過那裡。
整個農墾區被華真行用刺網格柵給圈起來了,而這座橋正好修建在當地野生動物每年的遷徙路線上,算是給它們留了路。
每年大雨季之初,生活在南方很多野生動物,都會經過那裡遷徙到北部的荒野中繁衍後代,到了小雨季快結束的時候,又會帶著幼崽返回到南方的棲息地。在那座新田橋的兩旁,則是最佳的觀賞以及觀測地點。
石雙成:“哎呀,可惜今年我沒趕上!”
華真行:“沒關係,你已經是養元穀的特聘客座導師,今後可以隨時來。”
眾人站在高坡上眺望水電站工地,談論時空藍圖,無形間心曠神怡,尤其是江懷穀感覺簡直是心潮澎湃了。
就在此時,又有一人穿著深色的長風衣,背手施施然走上了山坡,笑著打招呼道:“真是太巧了,你們也是正要去養元穀嗎?”
直到他開口眾人才發現,華真行扭頭道:“約律師,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
來者正是約高樂,他點頭答道:“你們走了之後,我也出來辦點事,然後還想再回養元穀玩幾天。”
華真行:“約律師想到養元穀做客,隨時歡迎……您穿這麼一身,難道不嫌熱嗎?”
非索港六月的天氣其實已經很熱了,這麼一件深色的修身款長風衣,穿著確實顯得挺拔飄逸,但在此時此地卻有些刺眼。
約高樂:“心靜自然涼,再說了,以我的修為早已寒暑不侵!”
華真行:“道理確實如此,但看著還是感覺熱。”
約高樂:“無妨,山裡麵涼快!”
廣任:“那就一起走吧,天然有點晚了,我們得快點。”
以他們幾人的修為,走這段山路並無問題,原本天黑前肯定是能趕到,但是半路又接上了江懷穀,速度肯定會被拖慢。
約高樂掏出一物道:“前路崎嶇艱險,不妨行個便利,我用此物帶著你們都飛過去吧。”
江懷穀納悶道:“約先生,您這是手帕還是眼鏡布?”
約高樂掏出來的東西,像是一塊擦眼鏡用的薄鹿皮,又像是一條沒有花紋的厚手帕,他笑著答道:“外文稱呼就不說了,傳說故事總看過吧,你可以把它當成一條飛毯。”
說著話他信手一拋,此物展開呈丈許大小,就這麼懸停在半尺高度,他率先抬腳舉步走了上去,然後伸手示意邀請眾人。
廣任第一個上了“飛毯”,然後又示意石雙成可以上來……最後一個走上來的是華真行,因為他還扶了江懷穀一把。
江工程師正在發懵呢,走上飛毯之後就和走在普通房間裡的地毯上沒什麼區彆,此物隨即托著眾人飛天而起,穩穩地向著養元穀方向飄去。
站在飛毯上感覺不到高空的風,甚至在其加速轉向時,也有股無形的力量扶住身體。江懷穀興奮得雙腿都在發抖,顫聲問道:“不會掉下去吧?”
約高樂:“神器護持,你想摔都摔不下去。”
江懷穀:“那些神話故事居然是真的。”
約高樂笑了:“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神話,那的確是假的,有人想象出來的。”
江懷穀:“怎麼會呢,這明明……”
約高樂:“先有傳說,後來有人根據傳說,打造了這件飛天神器……華老板,你怎麼反應這麼淡定?”
華真行答道:“我見過更神奇的,也坐過。”他的反應確實沒有太過震驚,因為上次收拾了蕭光等三兄弟之後,就曾乘坐扶風盤飛天,也算是見多識廣了。
這時他元神中突然聽見廣任的聲音道:“這位約高樂律師,至少有出神入化修為,也不知在岡比斯庭是什麼身份?像他這樣的高手,岡比斯庭中恐怕也沒有幾位!”
華真行以詢問的目光看向廣任,廣任又以神念解釋道:“以我的修為,假如有合適的飛天神器,未嘗不可飛天而行,但也隻是獨自飛天而已。
想攜人飛天,少說也要有脫胎換骨修為,但也做不到他現在這樣。借助這樣一件所謂的飛毯,托舉這麼多人飛天無礙,至少得有出神入化的修為。”
所謂脫胎換骨,指的是八境修為,所謂出神入化,指的是九境修為。自古相傳,世間法不過出神入化,哪怕是神仙下凡也就是出神入化的境界。
華真行知道約高樂是一位大神術師,平日總是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,但沒想到其修為竟然這麼高!
可是約高樂今天露這一手的目的又是什麼呢?看似並無十分必要,難道僅僅是為了顯露修為?
飛毯從群山間飄過,他們登上飛毯的位置本就是僻靜無人處,假如不想讓普通人看見,約高樂也自有手段能掩飾行跡。但他們飛過群山的時候,偏偏有人發現了。
連綿群山中正有一群人徒步行走,陡峭崎嶇的山勢阻擋不了他們的腳步。可是有一個人卻明顯走得不快,需要其他的同伴時時照顧,正是蕭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