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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華真行再發出時,無論是身體狀態還是精神狀態都感覺和昨天並沒什麼兩樣,甚至眼神變得更明亮也更平和了。他覺得像這樣行走很舒服,隻要不超出某種極限就行,但走了大約兩個多小時這種狀態就不得不打破了,因為他被一群鬣狗盯上了。
鬣狗動作敏捷習性凶殘,體重可達一百五、六十斤,成群活動有時連獅子的獵物都敢搶奪,不僅吃新鮮的獵物還能吃腐肉。華真行其實遠遠地就發現這群鬣狗了,不算幼崽,體型較大的成年鬣狗共有二十一隻。
他特意繞開了這一段路,沒想自找麻煩,但有三隻鬣狗還是從右前方包抄過來。華真行特意將手中的長棍上挑並且輕輕的晃動,這樣在鬣狗的視野中他的體型會顯得特彆高大,往往就不會主動發起攻擊,結果還是有一隻鬣狗衝了上來。
華真行手中的木棍當長槍使,使了個巧勁將這隻鬣狗挑得斜飛出去,並在其腹部留下了一道傷口。這根木棍是大前天加工的,特意將一端削尖烤硬。
挑飛一隻鬣狗後華真行快速向左前方移動,棍尖始終對著另一隻躍躍欲試的鬣狗,對付這種擅長群體狩獵的動物,切忌被它們包圍。方才第一隻鬣狗衝上來是試探攻擊,另外兩隻已經準備包抄了,但被華真行衝出了包圍圈。
結果另一隻鬣狗仍然迎棍衝來,華真行的手一抖,棍尖刺中了其前肢腋下。鬣狗發出一聲哀號,縮起一條腿滾地爬起,已然跑不動了。
照說華真行應該已擺脫鬣狗的糾纏,可是隨即又聽見一片怪叫聲,那群鬣狗居然從遠處蜂擁朝他衝了過來。在草原上跟一群鬣狗比短跑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,華真行飛快地跑了幾步,轉身扔出一件東西,然後迅速趴倒在一個小土包後麵。
這是一枚戰術手雷,墨大爺給準備的。他來不及解下背包,但背包的側後位置有拉鏈,手伸到腰間就可以拉開,他跑這幾步就是爭取時間掏出手雷拔掉保險銷。
手雷扔出了四十多米遠,時間計算得剛剛好,正落在追來的鬣狗群中間,離得最近的幾隻鬣狗嚇了一跳,隨即就聽見轟然一聲巨響。鬣狗群被放倒了一片,慘叫連連,隻有離得最遠的幾隻蹦跳著逃走了,看樣子多少也帶著傷。
華真行從地上爬了起來,左手拿著棍子,右手已掏出了小手槍。但已經沒有鬣狗再攻擊他了。華真行揣好槍歎了一口氣,拍拍衣服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圍,轉身繼續趕路。
這群鬣狗的行為有些反常,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非要襲擊他,在前麵兩隻試探失敗之後,居然還一窩蜂地紮堆衝過來。華真行的小手槍裡隻有七發子彈,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來不及換彈夾,除非是打中要害部位,否則一槍也放不倒一隻鬣狗,所以他沒有先掏槍。
手裡的棍子有雞蛋粗細,但華真行擔心它不夠結實,畢竟是就地選材臨時加工的。他當初親眼看見楊老頭用一根長棍挑翻了一群獅子,但自忖還沒有那個本事,更不想勉強冒險,有手雷乾嘛不用呢。
遠處的楊特紅神情有些發僵,似是很不滿地哼道:“這小子作弊!”
墨尚同卻開心地笑了:“這才是正常選擇,明明有手雷,難道還非得來一出槍挑群狗嗎?那才是白瞎了文明發展這麼多年!”
楊特紅:“我當初就是當著他的麵,用一根棍子挑翻了一群獅子。他崇拜得都不行了,纏著我非得學,還答應我一定會下苦功去練,我這才勉為其難的教了他幾手。可是你看看,今天他是怎麼乾的,居然虛晃兩槍扔顆手雷就完事了!”
墨尚同扭頭看著楊特紅道:“可是他過關了,對不對?按照你那套養元術,就是二級教程考核通過。”
楊特紅愣了片刻,這才有些泄氣地點頭道:“是的,就是不知第三級什麼時候能入門。”
墨尚同:“既然過了這一關,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。”
在這兩老頭看來,華真行想過這一關,要麼就像楊特紅當初那樣一根棍子挑翻群狗,不僅自己毫發無傷,還能把那群鬣狗收拾得服服帖帖;要麼就像現在這樣,不勉強不逞能,該跑就跑、該扔手雷就扔手雷,然後平安脫身。
總之一句話: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與名。重點在於“拂衣去”這三個字,表現出一種火候正好的從容勁。至於功與名,態度上則不必太刻意,所謂深藏又不是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