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真行的收購價則翻一倍,折算成純金就是每克27.6米金,在此基礎上乘以礦金的純度。當地的礦金純度幾乎差不多,都在百分之七十左右,華真行每克礦金的收購價接近二十米金。
為了維護秩序並保證安全,李敬直特意派了一個排的巡邏隊過來。一個班就在這一帶外圍巡邏,一個班負責雜貨鋪周邊街區的警戒,一個班就在雜貨鋪門口站崗。華真行怕大家累著,特意拿凳子請他們坐著,準備了香煙飲料,又撐了兩把遮陽大傘。
坐在雜貨鋪門口執勤是最輕鬆的,李敬直又決定三個班輪換。至於排長和副排長,一個領著人在外圍巡邏,一個就在雜貨鋪裡的櫃台邊站著,時刻監督交易過程。
華真行其實用不著這麼多人保護,但也不能拂了人家的一番好意,而且這是一個向外界展示新聯盟的機會。讓大家看到這裡已秩序井然,既安全又充滿活力,新聯盟將地盤內的事情管理得很好、風氣為之一新,同時還擁有強大的實力。
生意上門的第三天,這裡已經很熱鬨了,李敬直親自來到櫃台外監督,這天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。也不知道哪來的三名黑大漢,居然在礦金裡摻假,華真行一眼就看出來了,然後按照摻假後的純度給了一個價格,結果這幾個人居然不滿意還想鬨事。
華真行當場聲明,這些礦金裡摻了假,而且還指出了究竟摻了多少,並告訴他們,假如對這裡的開價不滿意,可以拿到金典行去賣。但是這三個大漢並沒有走出門,他們是被李敬直拎出去的,然後被拖到了雜貨鋪後麵的巷子裡,傳出的叫聲很慘。
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,李敬直笑嗬嗬地與門前的顧客打招呼,告訴大家不必在意,該賣礦金就繼續賣,又解釋了那幾個人挨揍的原因。他把剛才那些金子拿了出來,在眾人眼前用一個篩子抖了抖,明顯就分成了兩部分。
他將其中一部分礦金拿出來放在托盤裡,用小噴槍燒了一下,當場就看出來假了。圍觀者皆做義憤狀,紛紛表示揍得好……交易繼續進行。
華真行坐在櫃台裡卻覺得有點不太對勁,那三小子在後麵叫得也太慘了,聲音太大持續的時間也太長,你一聲我一聲居然都出調了,難不成是托?他特意窺探,發現果然是托,應該是李敬直安排的。
這位五大三粗的漢子、前東國的退役軍官,居然也有這麼狡猾的手段,而且事先都沒告訴華真行,這或許就叫兵不厭詐吧。
前三天的場麵看似熱鬨,其實收獲並不大,總共也就收了五十多斤礦金,遠遠沒達到華真行的預期目標。他要提煉與自身等體純金,重量超過一點三噸,折算成未經提煉的礦金,差不多得要兩噸才行。
迄今為止最大的一位客戶,就是第一天上門的桑德斯長老。而從桑德斯長老那裡得知,目前非索港各色人等手中收存的礦金還有不少,絕對不至於幾天下來隻能收到幾十斤。
手中有大批存貨的人都在等待與觀望,他們都是與金典行有合作的老客戶。而華真行也在等,他相信先沉不住氣的肯定不是自己。到了第四天,他等待的苗頭終於出現了,有一位當地土著帶著兩名保鏢,拿著十盎司礦金上門出售。
華真行一看就知道這三個人不對勁,首先那位老板根本就不像個老板,眼神閃爍、氣息虛浮,好像心裡很沒底、很害怕的樣子,卻又裝做若無其事。這人如果隻是來出售礦金,不應該害怕周圍的巡邏隊,那他又心虛什麼呢?
至於留在門外的那兩名保鏢則更不對了,通常當保鏢注意力時刻應集中在老板身上,而這兩人根本就沒這個意識,好像對雜貨鋪以及周圍的環境更感興趣。
賣東西就賣東西吧,那人還要問東問西打聽半天,最後問華真行能給什麼幣種、開什麼支票?華真行告訴他,米金、東國幣、幾裡幣都可以,就開當地東國銀行的支票。那人拿到支票後並沒有大賺一筆的喜悅,還問這張支票是真的假的、能否兌換?
華真行告訴他,雙方可以各派一個人,一起去銀行兌支票,金子先押在櫃台上。結果那人真的派了一名保鏢拿著支票去銀行了,這邊的排長也跟著一起去了,確認無誤之後才完成交易。
下午的時候,又有一位黃發白膚大客戶來了,帶了四個保鏢開著一輛吉普車。車沒有開到雜貨鋪門口,在街口外就被執勤的巡邏隊員攔住了。他們總共帶來了五千盎司的礦金,折合三百多斤,一個人根本拿不動,分成一百盒裝在十個手提箱裡。
這是一筆驚人的大買賣,至少在當地還沒見過誰一次交易這麼多礦金。按照華真行的收購價,成交額差不多是三百米金。這位大客戶一臉傲然之色,始終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華真行,既像是認為他買不起,又像是覺得這家雜貨鋪根本不配作這種生意。
華真行心中竊喜,卻麵露為難之色,說了聲抱歉要打個電話,然後去後院打了個電話,也不知與誰聊了半天才回到櫃台,客戶都等得不耐煩了。接著分批次稱重驗貨,這麼大的量很費時間,到最後華真行都出汗了,拿了條毛巾不停地擦。
這時他又接了一個電話,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,掛斷之後仿佛是終於鬆了一口氣。等到稱重驗貨完畢,他給等候已久的客戶開了一張支票,帶著惶恐的神色目送其離開,並在櫃台後深深地躹躬。
當華真行再抬起頭時,雖然沒有笑出聲,但咧著嘴牙花子都快露出來了。那人送來的礦金不多不少正好三千盎司,早就精確稱好重並分裝成每五十盎司一盒,這本身就不正常。整個非索港能一次拿出這麼多庫存礦金的,隻有金典行。
與此同時,在金典行的裡間,有四個人正坐在那裡喝酒,幫主鮑裡斯與副手凱莉、蓬康坐得位置好像有點不對,明顯以那位平日裡不起眼的檢驗員洛克為中心。金典行經理彭康接了個電話,趕緊以彙報的語氣道:“先生,樹杈子已經回來了,對方把五千盎司的貨全吃下了。”
樹杈子就是他們派去做交易的人,其名字就是這個意思,或者叫枝條,倒並非是刻意蔑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