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雄剛踏進洗手間,頭頂的燈光便忽然閃爍了幾下,他也沒太在意,視線在洗手間來回掃過,搜尋尚可的身影。jsjr他原本就偏好柏霖這種俊美的男人,剛才見到尚可,更是驚為天人。
雖然聞景戎有些不好惹,但陳子雄在黑道上的勢力,也不是對方輕易能動的。趁那個男人被柏霖引開,他迫不及待想和美人深入認識一下。
洗手間中,寂靜無聲,燈光似乎比平常暗淡許多,昏黃昏黃的,讓人感覺有些壓抑。
陳子雄沒有在掛式小便池附近見到人,想來美人應該是進入小隔間了。他有些鬱悶,難道要傻站在門外等?想了想,還是決定去走廊站會,順便抽根煙。
誰知剛剛轉身,就聽到一陣嘩啦的水聲,感應水龍頭無緣無故地放起水來。陳子雄下意識走過去試了試,水流又停住了。
“搞什麼?壞了嗎?”陳子雄嘟囔一聲,抬頭隨意朝鏡子看去,發現身後一個小隔間的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一條縫隙。陳子雄還以為美人要出來了,正要轉身,卻見四根慘白的手指緩緩從黑暗的縫隙中探出來,隨後露出一隻閃著血光的眼睛,好似正貼在門縫處冷冷地窺視他。
陳子雄隻覺得寒毛倒豎,一股涼氣直衝腦門。
他猛地回神,發現隔間的門關得好好的,完全沒有打開的跡象,正準備鬆口氣,卻猛然警覺,剛才他明明看到這個隔間顯示正在使用,但此刻卻是無人狀態。難道是他眼花了?
陳子雄微微低頭,目光不經意掃過地麵,隨即立刻感到毛骨悚然,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,地麵上赫然出現了兩個重疊的影子,好像有人正緊貼他的後背站著。
陳子雄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,在死寂的洗手間中,顯得格外清晰。他雙腿僵直,完全無法動彈。眼珠緩慢移動,用餘光朝牆上的鏡子瞥去,身後空無一人。
陳子雄呼了口氣,覺得是自己神經過敏了,移動發麻的雙腿,緩緩轉過身,猛然對上一張慘白扭曲的麵孔。
“啊!”陳子雄驚叫一聲,腳步踉蹌著向後退去,直到背靠在冰冷的牆麵上。
在他麵前,直挺挺地站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,他抬起那顆搖搖欲墜的頭顱,對他露出詭異的笑容。頭頂的燈光再次閃爍起來,不過眨眼的功夫,眼前的男人就不見了。
但這並沒有讓陳子雄好受一點,因為在他驚懼地四下掃視時,幾根如冰錐一般的手指,悄悄爬上他的肩頭,凍得他半邊身體好像都麻痹了。
“為……什……麼……要殺我?”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突然傳入陳子雄的耳中。
尚可的臉孔出現在陳子雄身後。
他用煞氣侵入了陳子雄的大腦,讓他產生幻覺。他本身沒有變,但陳子雄看到的卻是他曾經害死的人。
作為一隻專門吸收煞氣的筆妖,最擅長的就是泯滅人性,淪喪道德,激發人類心中潛藏的陰暗。彆以為煞筆不發威,就當他是一支純潔無害的好筆。世上還有比煞筆更可怕的生物嗎?
沒有!
尚可又發出陰惻惻的笑聲,幾乎把陳子雄嚇尿。
“王,王渠,你知道我的行事風格。”陳子雄顫抖地說道,“你沒把事情利索,被查出來了,我,我隻能把你給處理掉。”
王渠?尚可記得自己曾經在聞景戎的調查檔案中見過這個名字,正是之前縱火的凶犯之一。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與陳子雄有關。
“王渠。”陳子雄繼續道,“你放心,我會好好安頓你的家人,給他們一大筆錢。在道上混的人,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,重要的是,讓家人有一個安穩的未來不是嗎?”
在這種情況下還懂得曉之以理,和冤鬼講情懷。這家夥也算強悍了。
“我這次來,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。”尚可冷幽幽地說。
“什麼?”
“我其實一直很喜歡你,想和你上床。”
“什麼!”陳子雄覺得這件事比他見鬼更可怕。王渠長得五大三粗,那張臉簡直就是他父母偷工減料下的豆腐渣工程。如果不是四肢健全,他幾乎都不知道那是個人。
“你彆怕,我會悄悄附在你床伴身上,你不會察覺的。”
什麼叫“不會察覺”?陳子雄幾乎要哭了。以後每次找床伴都會懷疑床伴身體裡藏著一個醜鬼,然後分分鐘陽痿好嗎?想和他上床就默默上了好了,特意過來告訴他乾什麼!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真相。
“滿足了我,我就不會再來糾纏你了。”尚可冰冷的手指在陳子雄脖子上滑動,冒出絲絲煞氣,凍得他直打哆嗦。
不和鬼上床,就得被鬼糾纏,陳子雄覺得自己未來的人生一片慘烈。
正當尚可打算進一步蹂躪這個壞蛋時,洗手間中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。
陳子雄大腦一震,猛然從幻覺中清醒過來。四周空無一人,原本陰冷的氣息也消失無蹤。若非看到自己的褲子濕了一片,他幾乎以為是在做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