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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上午,夏爾做了總結發言,在正式場合的說法當然不是休會,而是宣布第一階段討論結束。
各位委員和谘政專家根據收集到的意見,回去重新完善計劃草案,一個月後進行第二階段討論,具體時間與地點將另行通知。
很多參會代表當天就離開了非索港,回到各自的崗位中。夏爾總席是坐直升機走的,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。
董澤剛留了下來,他也是參加這次會議的委員之一,目前的身份仍是歡想實業法務部的主管,也是新政府的資政顧問。
他原本有可能成為幾裡國的司法部長,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,但墨尚同卻勸他繼續留在歡想實業。墨尚同隻是勸,並沒有絲毫勉強,走不走全看他自己的意願。
董澤剛不敢不尊重他老人家的意見,所以仍然留在歡想實業,但他的影響力卻很大。
當初歡想實業剛成立的時候,有五名董事組成最高決策層,分彆是風自賓、楊特紅、墨尚同、柯孟朝、夏爾。看看這個名單的含金量,已經高得不能再高了,夏爾排名最末。
柯孟朝當時任執行董事兼總裁,集團還設有四名副總裁:李小陽、雷大金、唐森至、李敬直,他們號稱四大金剛。
總部共設了十二個一級部門,這些一級部門的主管如今隻要新政府中任職,身份至少也是部長級的,比如沈四書就擔任了教育部長。
幾裡國新政府的很多要員,就是他們培養出來的。
比如現在的司法部長,曾是歡想實業法務部的一位副部長,當初比董澤剛的職位低一級半;而國家法院的院長,三年前就是法務部的副主管、董澤剛的副手。
如今歡想實業的高層有很大的變動,三位老人家和夏爾都已退出董事會,現在的董事名單為風自賓、曼曼、連娜、李小陽、唐森至。
唐森至任執行董事兼總裁,崔婉赫、易彬、範達克、墨小越任副總裁。
前三位副總裁都是歡想實業的元老級人物,至於墨小越也算是半個元老吧,他的年紀不大,草鞋幫出身,曾當過王豐收的助手。
範達克最近有些不務正業,總是跑到養元穀裡不願意出來。華真行最近正在考慮換一名副總裁,這樣大殼子也高興了,還不耽誤日常工作。
另外還有一位總顧問雷雲錦,也享受副總裁待遇。
可是三年過去了,董澤剛的職務還是法務部主管,在歡想實業的九級體係中,職務和待遇仍屬於第七級,感覺有些不尷不尬,連墨小越都當了副總裁啊!
但是換一個角度看,他的身份和影響力也等於是水漲船高。
當初的歡想實業是什麼體量?不過是非索港一家地方民營企業,而如今的歡想實業不僅已是幾裡國首屈一指的實業集團,而且在方方麵麵都擁有巨大影響力。
董澤剛很納悶,根本沒想到華真行會特意請他喝酒,居然還是吃宵夜!他有些不安同時也有些期待,總之心情挺複雜的。
來到請客的地點後,董澤剛又有點疑惑,差點認為自己走錯了。這個地方他知道,很多東國來的乾部和工人都喜歡半夜到這裡擼串,但他從沒有來過。
印象中,這裡曾是最肮臟破舊的街區,如今已經過了改造,變得整齊乾淨了許多,但仍顯得有些嘈雜昏暗,空氣中彌漫著燒烤的煙塵、肉香以及其他各種氣息。
董澤剛站在店門前往裡看了看,沒發現華真行,而老板看見他的樣子也沒敢招呼。
大半夜夾著精製的手包,穿著筆挺的長褲、深青色長袖襯衫,袖口還戴著一對鋥亮的扣夾。這不像是來擼串的,就像是來視察的,可是誰會晚上十一點跑到這裡來視察?
就在這時,華真行的聲音傳來:“董主管,過來這邊坐。”
扭頭望去,隻見巷口拐彎處一株大樹下已經擺好了爐子,背靠大樹的位置空著,而華真行坐在對麵,正在一排肉串上撒調料,肉串已烤得滋滋冒油。
董澤剛微笑著走了過去,也沒問華真行為什麼要約他到這種地方來吃宵夜。
他儘量放鬆地坐下,看了一眼手表,抬頭解釋道:“不好意思,我晚到了十分鐘。今天突然宣布第一階段討論結束,所以多了很多協調方麵的事情,我一直忙到現在。”
華真行給他倒了一杯啤酒,又把瓶子放在了他的手側:“董主管辛苦了……先來杯啤酒解解乏,肉串也剛剛烤好。”
董澤剛端杯喝了一口,扭頭咳嗽了兩聲,好像是有點嗆著了。華真行笑眯眯地問道:“怎麼了,不是很適應嗎?”
董澤剛有些尷尬道:“這啤酒……口感有點怪。”
華真行:“夏爾昨天也是這麼說的,他還說這種本地產的木薯啤酒,喝習慣了感覺還挺不錯。
這其實也是歡想實業集團名下公司的產品,還是一個重點研發項目呢,以本地產的木薯為主要原料,楊總親自進行了指導,我也參與了。
啤酒花是用一種本地的野生葎類植物加工的,我在農墾區西部的山野中找到的,後來進行了人工集中培育。”
董澤剛趕緊點頭道:“好產品!填補了這個國家的產業空白……您昨天也請夏總席來這兒吃宵夜了?”
華真行:“不是我請他,是他自己饞了,特意約我半夜一起溜出來吃燒烤,古水門、夏長青、郎校民他們幾個也在,夏爾後來還跟老板合影留念了。
我昨天特意打的招呼,要老板今天不要著急把照片掛出來,也不要把消息散布出去。這個位置先給我留著,我今天要請客。
你現在坐的位置,就是夏爾昨天坐的,今後再來的話恐怕就很難搶著了,估計會有不少人在這裡排隊拍照的……”
董澤剛又端起酒杯,把方才剩的大半杯酒都乾了,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道:“那我也得拍個照。”
華真行起身道:“你坐好,我來給你拍,多選幾個角度……得打閃光燈。”用自己的手機給董澤剛拍了好幾張照片,然後才坐下道,“吃肉,剛烤好的!”
董澤剛很客氣地嘗了一小口,眼神隨即就變了,吃相也變了,很快就將這一串都給吃完了,又拿起一根釺子還差點把嘴角給燙著了,邊擼邊讚道:“華總導,您這手藝,不專門開家店,實在太可惜了呀!”
華真行:“這話我聽過,還有人說李小陽,他製鞋的手藝那麼好,不當鞋匠實在太可惜了!”
董澤剛被逗樂了,給兩人都斟上了酒,端起帶沫的杯子道:“多謝華總導親手烤的美味肉串,您今天還請了誰?”
這兩人說熟也熟,說不熟也不算熟。華真行認識董澤剛很久了,董律師早年就是草鞋幫的法律顧問。兩人卻無多少私交,像今天這樣單獨約酒,有生以來還真是頭一次。
但見麵之後三言兩語,就像是經常在一起擼串的老朋友,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種感覺。董澤剛當然是場麵人,而華真行已不僅是雜貨鋪的小夥計了,雖說他仍然還是小夥計。
華真行:“今天沒約彆人,就請了董主管您一位。”
董律師露出些許受寵若驚的表情,卻沒問華真行找他有什麼事,看了看周圍感慨道:“這這裡的變化好大啊,華總導經常來嗎?”
華真行:“我不是經常來,倒是夏爾喜歡這地方……”
兩人看似隨意寒暄,不知不覺就聊到了昨天開會的話題,華真行首先切入正題:“我昨天下午講的話,不知道董主管有什麼意見?在這裡不必忌諱什麼,直說就是。”
董澤剛:“非常好,獲益良多!”
華真行笑了:“我是問意見,不同的意見。”
董澤剛仔細瞄了他兩眼:“如果一定要問我有什麼不同的想法,我認為華總導就是太過理想主義了,這個世界上很現實,很多事並非一廂情願。”
華真行:“哦?我昨天談的不是理想主義,就是真正的理想,對這個國家未來的理想。假如沒有明確的理想,就無從去計劃將來,我們也不會知道現在該做什麼。
舉個例子,比如我們是要恢複各個社區的幫派組織,然後設法讓它們都為我們所用?還是防止它們死灰複燃,采取切實措施讓它們永遠不要再出現?
這兩者都需要具體計劃的,我們以什麼為目標去製定計劃,就取決於理想。我認為這不是一廂情願,絕大多數人都不希望再回到幫派橫行的時代,不是嗎?
至於理想主義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這個世界上不太可能徹底消滅所有的黑幫,也不太可能讓那些幫派勢力永遠不再出現,現實中這種事或多或少總會存在的。
難道因為這個,我們就不能有消滅黑幫的理想嗎?為了這個理想製定具體的措施,才能儘最大程度地避免這種現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