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高樂勸你的那些話,你是否真的聽懂了?”
華真行出了一身細汗,仍然低著頭道:“多謝您老點醒,其實我已明白,如今執早就不執著於那個夢了。
我明白自已能做什麼、又應該做什麼。其實在我的夢裡,根本就未曾去東國留學,也未曾夢到煉妖葫與碧空洗大陣。
我並非要讓世事都符合我的夢想,我隻是在想,對世人而言世界能否變得更好,至少是更有生機。
至少這個項目,是我能做的,也是應該去做的。我若做不成,無非時機未至或能力不足,卻非有違天誌、不符人道。
您老想必也是支持的,否則也不會將設計方案都做好了。”
墨尚同終於笑了:“我和老楊不同。他教你儉慈之道,貴己而不損於人。但若世事不諧,世人哪得獨善己身?
老楊說,若人人如他,則天下無事。於是小柯斥他,若不行教化,怎得人人都如楊特紅?若人人皆如楊特紅,又有誰來行教化?
求自利之人往往不知,利人亦可利已、當行互利之事。我亦不似小柯,我凡事不好辯而好行……”
他老人家還沒說完呢,華真行又聽見了兩聲冷哼,心中頓覺不好,轉身望去,果然見楊老頭與柯夫子一同現身,皆是一臉躍躍神情。
這是又要開吵了嗎?華真行趕緊過去行禮道:“楊總,夫子,您二位也回來了?真是難得你們都在,我就這去弄一桌菜搞兩瓶好酒。”
柯孟朝:“先彆忙,還沒到飯點呢!”
楊特紅:“哎喲,這沙盤做得不錯啊!就你老墨頭能耐大、會乾活,我老人家就沒事做唄?”
墨尚同不接茬,而是指著桌上的沙盤道:“剛才小華說的話,你們都聽見了?”
楊特紅:“彆扯小華,說你呢!”
墨尚同:“可我說的就是小華的事,我們就彆在這兒吵架了,且看看這條一百二十公裡的山脈,如何能成?”
楊特紅:“你能乾,你去造就是了!”
墨尚同:“你難道不想比試比試嗎?”
楊特紅的胡子都翹起來了:“比試?真動手的話,你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個。”
柯孟朝橫眼道:“無驗之事,怎妄言之?”
墨尚同:“我等在世,不可妄行也不可妄言。但這是小華的緣法,可以用小華的方式,我最近跟小華也學了一招。”
楊特紅:“小華那是跟我學的,你又跟小華學,也算是跟我學的。”
柯孟朝:“難道隻有你一個人教過小華嗎?”
楊特紅撚著胡子道:“春元堂的事乾得漂亮,主要還是受我老人家的啟發。不知這世上九境修士能有多少露頭的,就此機緣大家都比劃比劃。
不就是一百二十公裡的山脈嗎?弄不好幾個月就搞定了!”
華真行聞言趕緊擺手道:“彆呀,你們可不能這麼乾!幾個月時間,憑空冒出來一百二十公裡長的山脈,任誰都知道不對勁了。
這已經不僅是公然施法驚世駭俗了,而是展露神跡啊。好歹等到我將外部條件都準備好了,給你們打個掩護,時間長一點也沒關係,我沒那麼著急……”
華真行已經聽明白了三位老人家的計劃,就是效彷他在春元堂的做法,將那片地方打造成一個網紅打卡地。
打卡項目就是造山運動,隻不過有資格出手的造山者至少也是九境修士。
這個計劃是墨尚同製定的,墨大爺向來人狠話不多,能動手就絕不多吵吵。聽他老人家的意思,是要找個機會跟楊老頭及柯夫子比劃比劃。
這三個老頭要打架,那絕對是驚天動地,所以不可能直接動手。於是墨大爺就劃下一條道,就是那條山脈,他可以打個樣,造出其中一段。
楊老頭與柯夫子也分彆造出一段,一般人也許看不明白誰的手段更高明,但他們這種高人自然能明白。
楊老頭當然不懼,還說要邀請幾位老朋友來觀摩,並讓大家都下場試試,或者說天下九境修士都可以來這裡印證一番。
楊老頭宣稱幾個月就能搞定,這多少隻是一種誇張的形容。但是換個角度看,這也不是什麼打造洞天結界,僅僅是平地挖土石堆出山脈而已,隻是工程量巨大。
真正有點技術含量的,是為了防止水土流失、歲月磨平和山體崩塌,給這條山脈打造一個類似混凝土框架結構的骨架。
另外出於修士的趣味,在山脈的某些位置,還可以建造一批修行洞府,為將來養元穀弟子的隱修道場。
墨大爺的意思,他們連這些工程都一手包辦了,山體的骨架也彆用什麼混凝土了,就以大神通凝練,設計圖上的山中洞府也一體打造成型。
這個計劃能不能成功?僅僅是華真行肯定是搞不定,但三位老人家合夥,說不定真能攛掇成功,華真行顧忌的反而是另外的情況。
無論幾個月搞定的說法是否誇張了,反正千萬彆那麼快。先等華真行將那一片地方買下來,投資項目已落實之後,可以派駐工程隊伍打個掩護。
反正到時候把地方一圈,歡想實業可以宣稱,雇傭了多少工程技術人員,動用了多少最先進的大型工程機械,修了多少年雲雲。
最好還要拍一部記錄片,就是用常規方式打造山脈。記錄片展示的就是其中一段,哪怕隻是幾公裡,但記錄下完整的施工過程。
聽完華真行的意見,墨大爺樂了:“那你就去做吧!我們隻是講了一種可能,至於這種可能存不存在,就看你怎麼創造條件了。”
華真行:“好的,我心裡有數,先去做飯了。”
易彬又接到了最新指示,與西袋州政府展開了新一輪談判。易彬首先告訴對方,風自賓先生將成立一個環保基金,並以該基金的名義買下西袋州的一整片荒漠。
西袋州政府代表們很驚訝,因為這片土地根本沒有種植條件,而且麵積也太大了!但易彬堅持,這就是項目合作的前提,否則就不必再談了。
該基金買下土地,就是提供給歡想實業打造油果樹種植基地。
對方問歡想實業想怎麼打造?易彬煞有其事地提供了一份資料,包含一部紀錄片。
這部紀錄片,詳細記錄了當初的非索港農墾區從無到有的建設過程,那裡本是無人荒野,北洛河也不存在,如今卻生機盎然……
然後他又用激光全息模擬沙盤,演示了大致的改造計劃,主要是墨大爺所說的一期工程,並聲明是超算模擬結果,看得西袋州政府代表們目瞪口呆。
不談後續計劃,僅僅是一期工程,十公裡長、四百多米高的人工山脈,這麼大的工程量,歡想實業能搞定嗎?甚至有個不太懂行的代表問道——這是人類目前能修築的工程嗎?
易彬也沒有多解釋,而是又給他們播放了另一部紀錄片,東國的南水北調工程。
在荒漠上堆出這條山脈的工程量巨大,但它就是最簡單的土建工程,規模與難度比東國南水北調工程還差著數量級呢!
明麵上的談判過程如此,皆有記錄可查,但私下裡還有一些未對外公開的細節。
比如風自賓先生承諾,從2033年開始,提供給西袋州的春容丹配額,以如今的配額為基礎每年增加一倍,十年後達到十倍水平,但價格會下降到如今的十分之一。
也就是說到了2042年,西袋州居民,總體上可以同樣的價格買到十倍數量的春容丹。這本就是華真行與約高樂談好的增產降價計劃,但西袋州那邊並不知情。
這裡需要介紹另一個背景,春容丹的銷售由約高樂代理。它在約高樂手中成為一種資源,給各個國家與地區都有一定的配額。
春容丹在西袋州的“高層人士”中,早已是一種被熟悉、被接受並被渴望的產品,隻要買得起的人都想得到它,隻可惜數量太少。
配額增加十倍,他們當然求之不得,而價格降至原先的十分之一,更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。
西袋州人口不多,卻是袋國最富裕的地區,人均年收入超過五十萬東國幣。
假如十幾年後每盒春容丹價格降至二百萬東國幣,就算不考慮收入增長因素,它也能成為中等收家庭可以買得起的商品,就看能不能買得到了。
西袋州政府代表在談判中提出,可以免費將這片土地提供給歡想實業使用,隻要歡想實業能夠在二十年內,按計劃完成環境改造並生產出樹柴油。
至於二十年以後,隻要歡想實業能夠保證持續的樹柴油產出,並專供西袋州,就可以無限期繼續使用這片土地,且能免除土地持有稅。
但易彬並不同意這種“有條件的免費使用”方案,堅持要以風自賓名下環保基金的名義,按正常的法律程序購買土地。
西袋州政府可以給個優惠的價格,但必須按照這個流程。這一點沒得商量,否則歡想實業也不敢進行如此大規模的投資。
至於土地持有稅,根據用途按袋國法律原本就應免除,但雙方應簽訂一份明確的協議。
易用彬同時還要求,歡想實業投資設立的項目公司,可以自行聘用人員,並擁有獨立的出入境管理權。
這麼大的工程,需要海量人員長期參與。西袋州當地肯定提供不了,大部分施工人員都來自海外,且出入境往來頻繁。
就算改造工程完成後,油果樹的種植、維護、采收、加工,仍然需要大量人員。項目公司可自行決定聘用哪些人員,為他們發放工作簽證並授予居住權。
就是這個條件,在談判中又卡住了,西袋州政府不能答應。
於是風自賓才親自露麵,還通過約高樂方麵給出承諾,就是春容丹的配額增加與價格下降等交換條件。做決策的都是人,是人就可以溝通,談判才得以繼續推進。
最後達成的協議,隻要相關人員不離開種植基地內部範圍,也就是那十萬平方公裡地界,項目公司可擁有出入境、居住權的代管權限。
具體方式,西袋州政府可委托項目公司特彆設立一個辦公室,按當地法律代為辦理。
談判過程曆時一年多,然後風自賓設立的環保基金,以百億米金的總價,一次性買下了這十萬平方公裡的土地。這個價格看上去非常便宜,在西袋州簡直就是白菜價。
但有一個重要因素需考慮,那裡是寸草不生的無人荒漠,也沒有勘探出什麼礦產資源,原本並沒有任何開發價值。
歡想實業買下它,前提條件是在這裡打造樹柴油產業基地,須投入重金,而樹柴油產品將專供給西袋州。
假如打造成功,西袋州是白賺。假如打造失敗,那也隻是歡想實業的損失,屆時項目公司隻有破產,那麼西袋州就按破產程序去處置。
這個項目需要經營很多年,首先達成協議,等到完成土地交易的時候,已經是2031年下半年。華真行已升入大學五年級,他終於讀到畢業班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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