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才覺著鬆散閒下的婢女,立刻又來了精神,忙拉扯著謝姊衣要去。
這次無論謝姊衣怎麼裝傻耍賴都沒用,硬生生被拉到另一個景色雅致的院子裡。
大家府宅裡總愛種一些草木,幾顆碩大的銀杏樹佇立在廊外,暖洋洋的日光映照著樹枝上的葉子,在刻著山水奇景的廊柱上打出金色的光暈,目之所及皆使人賞心悅目。
謝姊衣被領到院裡的遊廊裡,隨著漸行漸近,嘰嘰啾啾的鳥叫聲在耳裡越發清晰。
她停在刻山畫水的朱廊下,打量著前麵靠坐在廊椅上逗鳥的一個少年。
到這府裡後謝姊衣聽院裡下人私下提起過,所以根據年紀身形基本能猜出這人是誰。
眼前的少年是薑府長房的嫡幼子薑簷,十三歲。
薑簷未及弱冠所以不必束發,一頭墨發隻用一根羊脂白玉簪子半綰著。
雖然年紀小,倒是已經初顯風采。
廊下懸掛了一隻六角的竹編鳥籠。
少年捏著吃食,逗弄著籠中的紅嘴玉。
他眉眼彎著,正看著籠中因吃不到鳥食而上躥下跳的鳥兒。
突然感覺到有人靠近,隨即抬眼看了看不遠處正被婢女領過來的女娃娃。
女娃臉很清瘦,下巴尖尖的。
雖然八歲,但沒有小女孩子家該有的嬰兒肥,看著比實際年紀還要小些。
他想,這女娃大抵是常年吃不到什麼油水,整個人看著小小的,沒什麼精神。
卻唯有那雙圓溜溜的眸子,晶亮漂亮得很。
女娃眸色淺,像極了他屋裡珍藏的一對琥珀。
謝姊衣一邊笑,一邊低著頭用眼角餘光瞄著薑簷。
落在薑簷眼裡,就像是一個傻孩子眼神不好。
“她叫什麼?”薑簷向婢女問道。
少年說話間聲音帶著笑,清清冽冽像涓涓泉水。
謝姊衣麵上不動聲色,隻是歪頭傻笑,裝作聽不懂。
薑簷正想招呼眼前的女娃娃過來玩兒,一小廝從長廊另一頭疾步而來。
小廝恭敬道:“小公子,風雅小樓的掌櫃派人來了,說是要見您給您傳個話兒,您見還是不見?”
聽小廝通報時分心讓鳥兒奪到了吃食,鳥兒不知是吃開心了還是沒吃夠,叫個不停。
薑簷拿了書童遞來的手帕,想了一下才道:“風雅小樓?讓他進來罷。”
風雅小樓的小二抱著一壇酒到了長廊內,行禮後垂頭道:“小公子,這是我們掌櫃叫送來的,說是您要的藥酒。”
薑簷擦完手放下手裡的帕子看過去,神情似乎有些不解:“我跟你們家掌櫃要酒了?”
小二遲鈍了一下,忽而看見旁邊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