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芸打車陪蔣澤去了醫院,一路上,蔣澤把事情的經過跟蔣芸說了。
蔣芸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。
沈明月,膽子也太大了點兒,蔣芸絕對不會放過她。
而且,到了醫院以後,醫生給蔣澤檢查的情況很不好,視網膜脫落,眼球內炎感染,特彆嚴重。
蔣芸更加生氣了,她緊緊地攥了攥掌心,心說:沈明月,你把我弟弟打成這樣,我能饒了你才怪!
沈明月不是要讓蔣澤把看病的單據給她,她好報銷嗎,那好,明天蔣芸就去公司找沈明月。
*
第二天早晨吃飯的時候,沈明月戴著那隻鐲子,愛不釋手地左看右看。
尹正東一邊係著襯衣扣子,一邊走過來,“喜歡?”
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抬起沈明月的下頜,吻了她一下。
“嗯,很喜歡。”沈明月抬起頭來,看了尹正東一眼,“你今天怎麼穿白襯衣了?”
印象當中,尹正東極少穿白襯衣,他喜歡灰色和黑色,這兩色比較多。
“沒有為什麼,”他抬頭瞥了沈明月身上穿的白色羊毛衫,“為了和你配成情侶裝?”
沈明月白了他一眼。
上班的時候,沈明月脫下外套,露出了裡麵的白色羊毛衫。
那隻叫做“鳳髓”的鐲子,在她的腕上,冰涼透亮,一看就特彆上檔次。
沈明月特彆小心翼翼地戴著,生怕磕了碰了。
整理數據的時候,她打開了網頁,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,她看到了一條“訃告”內容:我國著名的地質專家尹四海在美去世。
這是一個人人對明星趨之若鶩,卻對有建樹的專家學者缺乏敬畏的年代,那條“訃告”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重視。
但是,沈明月的心緊了一下:尹四海,也姓尹,去世的日子就是尹正東赴美的第二天,也是在美國,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?
他是……尹正東的爺爺?
她給尹正東發了條微信:【老公,尹四海是你爺爺?】
那頭很快回:【不是。】
那看起來就隻是巧合,尹正東就算再是個大騙子,也不大可能不認自己的爺爺。
就在沈明月想這些得時候,突然辦公室裡嘈雜起來。
“沈明月,我弟弟眼角膜脫落,你說過你報銷的。”
接著,“啪”,一疊單據放在了沈明月的桌子上,“我弟弟對你一腔熱情,你不僅不領情,還把他打成這樣,你還是不是人?”
蔣芸氣勢洶洶地看著沈明月,她就是要鬨得沸沸揚揚,讓沈明月臭名遠揚。
辦公室裡所有的目光都朝著沈明月看過來。
他們都以為沈明月故意打人,沒人會想到是蔣澤撞了旁邊的清掃車。
沈明月對蔣芸這套混淆視聽的言辭,隻笑而不語。
“我說了,他的單據我來報銷,你這是何必呢?”沈明月說道。
她拿出手機來,準備給蔣芸轉錢。
“錢?你以為這事兒轉錢就能解決了,我要求你給蔣澤道歉,在媒體上發布聲明!”蔣芸氣勢洶洶地說道。
“我道歉?我憑什麼道歉?他聲名狼藉調戲女人也是我的錯?他自己撞在清掃機上我也需要道歉?你彆過分!”沈明月目光緊緊地瞪著蔣芸。
“你……”蔣芸沒有壓抑住胸中的火氣,要抬起手來打沈明月。
可是,那一刻,她看見了沈明月腕上的那隻鐲子,通體冰涼晶瑩,一抬起手來就有無價之寶的感覺,那一刻,似乎辦公室裡所有的光都被這隻鐲子吸引去了。
蔣芸微微皺了皺眉,放下了揚起來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