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能想到的、唯一的人就剩下雷崢了,她認識的男人本來也不多,尹正東那麼說她,她冤得很,就好像她是一個作風不檢點的女人,到處留情一樣。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說完,沈明月便轉身走了。
她到辦公室的時候,已經快中午了,沈明月想趕緊把手頭上的活兒乾完。
就在低頭乾活的時候,她聽到辦公室門口有人高聲說話,她抬頭看了一眼,好像是粟衍他媽。
她在打電話,還高聲問了一句:“到底給誰了?”
眼看她一眼就要踏進辦公室,接著又轉身走了。
辦公室的人在討論,“門口這女人誰啊?”
“她的體型看起來能揍一頭獅子,不知道給誰打電話”
……
但討論了一會兒,大家又歸於平靜。
不多時,有個同事從洗手間回來,她一邊抹護手霜,一邊八卦地說道,“財務部打起來了,打得特彆熱烈,辦公桌都動樣了,估計這下得驚動桑總了”
沈明月微皺了一下眉頭,心想:財務部?穀叢叢的部門?
難道粟衍的媽媽是去找她的?
可是她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,找她乾什麼?應該不是找穀叢叢的。
沈明月又安心工作了。
直到中午,沈明月有意識地去食堂尋找穀叢叢。
雖然她已經自我開解,說穀叢叢沒事,但她心裡還是不踏實。
果然,她看到穀叢叢一個人坐在她日常坐的那張桌子上吃飯。
沈明月的心這下才放到了肚子裡,她沒事就好。
她走到穀叢叢對麵,挺開心地叫了一句,“穀叢叢?”
穀叢叢抬起頭來,看著沈明月。
沈明月一輩子都忘不了穀叢叢眼裡的光:仿佛極寒之地的冰柱,在吸你身上的熱,吸得你周身寒冷,瑟瑟發抖,吸得沈明月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斂去了,而且,穀叢叢整個右半邊臉,都泛著青紫,都有淤血了。
“叢叢,你怎麼了?”沈明月說話都有些打結。
這時候,旁邊有人從他們身邊走,都在嬉笑著:“就是她,貧困山區出來的,癩蛤蟆想吃天鵝頭,看上之前咱公司的富二代粟衍了”
“可人家的媽不同意啊,就她那小身板,根本不是人家那又胖又壯的媽的對手”
“上次宮外孕好像也是她,帖子前幾天才撤掉”
……
穀叢叢就這麼一直看著沈明月。
片刻後,穀叢叢又低下頭吃飯了,“你不知道嗎?”
“是粟衍媽媽打的嗎?她為什麼要打你?”沈明月問。
粟衍的媽就算要打,不是應該打沈明月嗎?粟衍喜歡的是她。
“明月,我知道我出身農村,你原來是江洲的白富美,我們有天然的隔閡;我知道你可能看不起我,可我有尊嚴,有底線,你不想要粟衍的狗沒問題,你給我了;可你為什麼又要跟粟衍的媽說?因為我出身農村,抗打是嗎?”穀叢叢聲音不高,卻十分冷冽,十分平靜地說道。
沈明月腦子有些迷糊,不曉得是怎麼回事。
而且,她也從來沒有看不起穀叢叢,相反,她非常佩服她,覺得她特彆上進。
“上次宮外孕的事,我抗了,因為那是我做的;粟衍的狗,我養了,因為我喜歡粟衍;可粟衍的媽打了我,她以為和她兒子好的人是我,明月,你為什麼要這樣算計我?”穀叢叢冷靜又十分悲涼地說道,“你不喜歡狗狗還給粟衍便是,為什麼給我?就為了把禍水往我身上引?因為我是農村人?”
沈明月的臉火辣辣的,她呆呆地坐在那裡。
穀叢叢是什麼意思?
被穀叢叢這麼一說,沈明月覺得非常下不來台。
她的筷子在手裡拿著,可她最終什麼都沒吃。
手機微信響起來,是粟衍的:【明月,趕快出來一趟,我在公司大廳門口等你。】
正好,沈明月也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問粟衍,她著急忙慌地便出去了。
沈明月剛剛走到大廳門口,桑時的車也剛要經過大廳。
他剛從郊區考察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