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月去了江洲大學。
周喬正在講“如何理解劇本的解構”,沈明月聽得很入神。
剛才她從後門進來的時候,周喬還對著她點了一下頭。
兩個人在微信上聊過,認識。
下課後,沈明月去講台邊上找周喬說話,寒暄幾句後,不知道怎麼就聊起餘淮安來。
“餘老師病了你知道嗎?”周喬憂心忡忡地說到,“他在香港沒有親人,我一直想去香港看看他,就是請不下來假。”
“病了?什麼病?”沈明月也挺詫異的。
“我也不知道,應該很嚴重,那天我給他打電話,聽到電話裡傳來護士查房的聲音,餘老師非常要強,生病什麼的絕對不讓彆人知道。”周喬非常擔憂地說到。
沈明月也很擔心。
雖然她隻和餘淮安接觸過一個月,但是餘淮安淵博的知識儲備,溫文爾雅的作風給沈明月留下了特彆深刻的印象,沈明月覺得和餘淮安在一起,什麼問題都能解決。
回到家,沈明月就把這件事兒跟邱美說了。
邱美也特彆重視,神情還挺凝重。
“明月,你……你要不要去照顧一下他,他那個人,如果病了,肯定不會讓彆人知道,我估計他正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醫院裡呢,他不是一個喜歡麻煩彆人的人。”邱美有些擔心地說到。
沈明月知道邱美這又在撮合自己和餘淮安,如果她伺候了餘淮安,他病好了,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肯定蹭蹭地升溫啊,畢竟伺候病人那可是朝夕的單獨相處,會有很多的肢體接觸。
沈明月嘀咕,“還沒確定什麼病呢,你就想三想四。”
“你婚也離了,餘淮安這麼好的人,你都不考慮?還惦記著桑時呢?”邱美問沈明月。
聽到“桑時”這兩個字,沈明月的小拇指頭不受控製地動了一下,為什麼動,她也沒意識,甚至沒察覺,她喜歡他,拒絕和他談戀愛也不是矯情,是因為她“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”,畢竟,被逼打掉孩子太痛苦了,而且邱美也給她講過“靠男人”的弊端,她的思想有了轉變;再說桑時的長相、性格也太出挑了些,他們曾經有過一段婚姻,但那時候沈明月沒有陷得這麼深,就覺得她是自己結婚證上的丈夫,大不了就是離婚,從沒有患得患失。
反而是婚後的相處,尤其是那次玉蘭花下,他開始讓沈明月的心疼。
“你不去,明天我去看看他。”邱美說到,“我們倆好歹是忘年交。他好歹教過你一個月,你也彆這麼薄情。”
沈明月沒說話。
邱美說到做到,第二天她就買機票去了香港。
她走的當天,沈明月便收到桑時的一條微信:【我要出差,不去送我?】
他一說出差,沈明月就想起以前他的那些“假出差”。
【真的假的?】沈明月被騙怕了,狐疑地問他。
【都現在了,我有騙你的必要?來不來送我?】他問。
沈明月想了想:【不去了吧,我還有事。】
現在,她刻意想減少和桑時的聯係。
桑時沒再說什麼。
邱美是去了香港三天回來的,她國內還有事,有人給她遞劇本,她要回來工作。
“餘老師是什麼病?”沈明月問邱美。
“腸胃腫瘤,”邱美特彆惋惜特彆心疼地說到,“好在是良性的,發現得也早,他剛動了手術,他誰都沒告訴,連個去看他的人也沒有,可憐死了。”
沈明月唏噓不已,但也隻是唏噓。
餘淮安隻是教過沈明月一個月表演的老師,孤男寡女的,她如果去照顧他,沒有任何立場。
邱美一直在看沈明月,希望她主動提出去照顧餘淮安,可她什麼都沒說。
邱美挺失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