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阿姨措辭了好久,才問桑時,“桑總,沈明月說她懷孕了,還說孩子是你的,這麼大的事兒,您怎麼沒說呀?”
桑時在擼“塔克”的毛,心想:沈明月這是在給他設套,她就是賴上他當孩子的爸爸了,如果他說不是,代表桑時集團總裁被戴了綠帽子,這個影響不僅是他四處丟人,集團股票也有可能掉。
所以,他咬著牙說,“是。”
顧阿姨這才長籲了一口氣,她柔聲說到,“怎麼不把她接過來啊?”
“她可能要拍戲,和她媽住一起方便些。”桑時繼續撫摸塔克的毛,說到。
“可能?”顧阿姨敏感地捕捉到了桑總的措辭。
沈明月在乾什麼,桑總竟然不是“確切”知道麼?
*
沈明月回江洲以後,孕吐得非常厲害,吃不下飯,所以,她和邱美商量,這次她當副導演,導演還是《山下的陰暗》的導演:姚守江,他已經和邱美合作好多好多年了,這次獲了獎,他也水漲船高。
《一枚硬幣》這個名兒,她在飛機上已經和餘淮安商量好了,改成了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個名兒:《寫完論文以後》。
沈明月喜歡這種簡單生活中的推理,並不喜歡剛開始就營造一種很懸疑的氛圍,在普通生活中發生的詭異,大家才更能夠共情。寫論文,是所有大學生都麵臨的一件頭疼的事兒,那麼“寫完論文以後”發生了什麼,想必大家都挺想知道。
她也把想法跟姚守江交流過,對劇怎麼拍,兩個人有了初步的意見。
但是,沈明月作為投資人,選角的事兒,還是得她來。
女主演還是寧溪,二番的男主還懸而未決。
姚守江三十七八歲,說現在年輕人都愛看“流量”,選流量的事兒,當然得沈明月這種年輕人來,她先選,姚守江把關。
自從經過肖梁的事兒,沈明月對和男演員接觸,有點兒“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”的感覺,總怕會出事,而且,現在,她經常反思自己跟男人接觸的尺度,免得那個人繼續誤會。
如果她在懷孕期間,因為跟彆的男人接觸,導致他不認這個孩子了,沈明月到時候都沒處哭。
這個孩子,他認也得認,不認也得認!
他的種,沈明月可不想那麼崇高地當“單親媽媽”,孩子一出生,必須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,沈明月不想自己的孩子,有一天哭著回來,問,“媽媽,我爸爸是誰?”
想來想去,沈明月想到了秦雪。
秦雪經常追星,對男明星,尤其有顏有身材的男明星,那是了如指掌。
和秦雪吃飯的時候,沈明月也時常惡心。
“明月,懷孕也太累了吧?還是你上輩子做了什麼對不起桑時的事兒,這輩子他弄個孩子來折磨你?你這麼累,他知道麼?”秦雪十分不平地說到,“男人都是光知道爽的玩意兒。”
“彆怨他。”沈明月總是想起桑時微信說過的那句話,心裡十分哀怨。
當初懷上這個孩子,他一直戴著避孕套的。
秦雪看到沈明月總替桑時說話,便不再聊這個話題了,問起今天沈明月找她究竟什麼事兒。
一聽沈明月說是“選男主”,秦雪簡直開心死了,說起現在當紅的男演員,她那叫一個如數家珍。
“明月,有個男演員叫彭驍,人超級帥,特有性張力,演技好,長相也很有辨識度,剛出道拍了部耽改劇,這部劇沒過審,準備修改以後繼續提交,你找他,他現在價低,估計檔期也有,他家挺有錢的,他爸跟我爸認識,我也見過他幾回。想約他出來,挺不好意思的,我有了職務,再約就師出有名了啊。”秦雪說起彭驍來,眼裡都冒小心心。
沈明月想了想,“那你去幫我找找?”
“行行行,但是,我沒有身份啊,我雖然有他的聯係方式,但是去找人家師出無名。”秦雪很急迫地說到。
“這好辦,我給你我助理的身份,給你印名片,另外,一天給你三百塊錢,外加車補和飯補,是沒有編製的後勤人員。”沈明月說到。
反正,現場人員的調度,她說了算。
秦雪簡直樂死了,名正言順地釣凱子,還有錢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