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月晚飯都沒起來吃。
桑時今天晚上沒回自己的房間,在她的床上睡的。
沈明月的體溫也有了變化,以前,她渾身像是一尾冰涼滑溜的魚,總要去桑時火熱的胸膛裡取暖,現在,她的體溫升高了,貼著桑時的胸膛,她會覺得熱,總是本能地和桑時分開距離。
沈明月的這些變化,讓桑時感覺不大適應。
似乎,她一切的變化,都是為了迎合那個孩子。
而他,希望沈明月完全屬於他。
他更關心沈明月,勝過那個孩子。
桑時有點兒吃醋。
沈明月是被嘔醒的,醒來以後,她急促地跑向洗手間。
桑時剛才抱著她的腰睡,也被她弄醒了。
他也跟去了洗手間。
看到沈明月吐得那麼難受,他心疼。
吐完後,沈明月重新上了床。
桑時從背後抱著她,輕吻她的耳朵,讓沈明月癢癢的。
“懷個孕這麼受罪?”他聲音低啞地說到,“是你個人體質的問題,還是這一胎的問題?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明月睡了一覺,不困了。
而且,自從懷孕,她也睡不好,總起夜,和以前愛睡懶覺的沈明月判若兩人。
“上一個呢?”桑時又問。
“彆提了,傷神,你的房間不是在樓上麼,怎麼又下來了?”沈明月微微側了側身子,問桑時。
桑時緊緊地抱著沈明月,唇在她的後頸窩處逡巡,“放心不下你。明天彆去劇組了,我找許開國看看,給你開點兒藥。”
江洲河上的院子位於郊區,此時,四時無聲,夜安靜地可怕。
“明天?”沈明月仔細想了想,明天她沒什麼任務,即使有任務,她也可以讓邱美先頂她,“好吧。”
她覺得自己總吐,很影響工作。
第二天一早,沈明月起床後,桑時讓她去吃飯,可沈明月見到那麼豐富的飯菜,就犯惡心,根本吃不下,可她又餓,眼淚汪汪的。
桑時坐在主座的位置上,沈明月坐在他身邊。
“要不要吃點兒酸筍?或者……”桑時撿著她可能喜歡吃的,給她夾,“或者我嚼了喂你?”
旁邊的顧阿姨聽到這種打情罵俏的話,不自在極了,她微微低了一下頭。
沈明月更不自在,她的手撐在了下巴上,“才不要。”
“那想吃什麼?我讓人給你做。”桑時打量沈明月。
自從沈明月搬到家裡,他身上的戾氣沒有了,愛猜忌的毛病也沒有了,對沈明月基本上是“要月亮不給星星”的做派。
顧阿姨從未見桑總對一個人這麼好過。
“你彆折騰人了,我什麼都吃不下。”沈明月說到,“今天我不去劇組,但是要在家畫分鏡。”
說完,她就起身,去了書房。
桑時家有兩個書房,樓下的這個書房,有一個很大的寫字台,在這裡寫寫字什麼的;樓上的那個書房基本上是圖書館,比樓下大很多,裡麵有很多書。
沈明月去的是樓下的書房,也就是她寫周報的書房。
她拿出之前桑時簽過名的本子,一幀一幀地畫起來。
她本來就有繪畫基礎,畫起來不難。
大概快中午的時候,桑時敲書房的門,“明月,出來一下。”
沈明月這才從繁重的繪畫任務中解脫出來,出了門。
桑時自然而然地拉著她的手,走到了客廳。
許開國醫生已經在那裡等著了。
他腿腳不方便,這次是坐輪椅來的。
此時,輪椅放在一邊。
但是,他看沈明月的眼神,有些不大一樣。
至於哪裡不一樣,沈明月也說不清,就是跟自己上次見他的時候差很多,有些躲閃……
不過,沈明月想,可能是自己想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