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子媛跺了一下腳,胸脯起伏著,不甘心地轉身走了。
桑時不可捉摸的表情看著沈明月。
“朱兆啟送你內衣了?”桑時的手臂撐在沙發靠背上,手指著自己的太陽穴。
“什麼都騙不過你。他送了,但我沒收。這我哪能收啊?”沈明月天經地義地說到,“他家就是開內衣廠的,他送禮就送彆人內衣。”
“他知道你穿什麼尺碼?”桑時又問。
“當然不知道。就因為尺碼錯了,所以我不要的。”沈明月湊到桑時耳邊說到,“我以前是75C,但現在大了,是75D了。”
說完,她就要上樓。
可她剛要離開,手就被桑時攥住。
她被動地重新坐在了沙發上。
桑時傾身便把沈明月壓在了沙發上,手揉著她的胸,邊咬她的耳垂,邊說,“以後,這裡不許讓人摸。有沒有人摸過?”
“沒有。”沈明月的心又“咚咚”地跳起來。
她和桑時都這麼久了,為什麼她還總是心跳。
就像是初次傾心的他一樣。
桑時不知道這個“沒有”裡有沒有水分,就像他不知道她有沒有跟餘淮安上過床一樣。
現在,桑時隻芥蒂一個餘淮安,他隨時都能給桑時上眼藥。
那個人,人品學識家世都是上等,他和沈明月的過去也不清不楚……
程子媛消停下以後,沈明月一直很忙碌,紀錄片的事兒,讓她焦頭爛額。
大概忙了五六天,初步的片子才弄好,但是,還沒有剪輯,也沒有任何加工,非常粗糙,但是,配音已經做上了。
片子雖然做完了,但沈明月總覺得有文案不儘人意的地方,沒有寫出來沈明月心中所想。
那天,沈明月把片子拿回了“江洲河上的院子”,準備剪。
剛好桑時去書房裡拿東西,沈明月便叫住了他,“你幫我看一下這部紀錄片,看我拍得怎樣?”
“你拍的?”桑時問她。
“嗯,你一定幫我提意見啊,不要總吹捧我。”沈明月說完,從旁邊搬了一把椅子,讓桑時坐到了主座上。
桑時坐下以後,先在沈明月的臉上親了幾下,繼而,他看起片子來。
沒剪輯以前的片子大概兩個半小時,很長,但桑時還是看完了。
“怎麼樣?”沈明月緊張地問他。
“不錯。”桑時點了一根煙,隨口說到,“頭三分之一不錯,後麵差點兒。”
“落差這麼明顯嗎?你都看出來了?”沈明月非常詫異,又有點兒汗顏地說到。
桑時開始認真地哂視沈明月,他探究地看著沈明月的臉,不悅地說到,“什麼叫我都看出來了?”
沈明月這才想起來,他是斯坦福大學的高材生,學曆比百分之九十的人都高,能力更不用說了,他看這些簡直輕而易舉的事情。
她趕緊撫摸著桑時的胸口,“你消消氣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我意思你不是外行人嘛。”
桑時一手夾著煙,一手放到鼠標上,從頭重新開始看這個片子。
剛開始的文案寫的,很像那個人。
沈明月去英國參加頒獎禮的時候,大屏幕上曾經放過她和餘淮安聯手做的“彩禮”的紀錄片,桑時看過,那個腳本和這次頭三分之一的腳本,是一種感覺,文人的行文習慣,極有辨識度。
但是,桑時不動聲色,他問,“兩個人寫的?”
“嗯?”沈明月心思還在紀錄片上,“嗯。”
“頭三分之一誰寫的?”桑時問她,觀察著她的表情。
“策劃。”沈明月不大自然地說到,她生怕告訴了他是餘淮安寫的,桑時又多想。
“跟我說實話。”桑時輕輕鉗住沈明月的下巴,大拇指摩挲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