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鬆茶館。
作為江洲市數一數二的茶館,柏鬆茶館是專供大佬喝茶的,從六安白茶到鐵觀音,上等龍井,都是最好的,而且這家店裡泡茶的水,都是一大清早從市郊的山上運來的,無比醇香。
桑時很喜歡來這個地方喝茶。
尤其最近,他打算把桑時集團的業務交給桑準,他準備退居二線,好好享受人生了。
因此,他每次都約曲陌晨來這裡喝茶。
這裡消費非常高,一次人均五六千,上萬也是正常,所以,來的人極少。
而有錢人都喜歡安靜,所以,桑時每次來,都仿佛是推開曆史的門窗,走進來。
他的感覺好極了。
他們每次都約“刻石”這個包間。
包間的窗戶外麵,正對一棵青鬆,樹枝和針葉掩映在窗戶上,很有意境。
此時,曲陌晨往桑時的茶杯裡添了一點水。
“試探完了?結果怎麼樣?”桑時端起茶水來輕啜,“怎麼試探的?”
“之前一一上學的高中,有個女生叫蔡思思,非常迷戀他們班的一個男生,就跟上輩子欠了他一樣,隻要看到這個男生,就神魂顛倒,蔡思思的父母離婚了,分彆去的彆的地方,她跟她奶奶住在一棟小閣樓上,她奶奶年紀大了,也聾,幾乎不管事兒。這個叫蔡思思的女孩兒的命運便有點兒慘,沒人管她,也沒人給錢”
“她喜歡的那個男生叫曹進,是個學霸。蔡思思喜歡這個學霸喜歡慘了,每天除了給他遞情書,就是找各種機緣和曹進偶遇,要不然扮怪吸引曹進的注意力,雖然蔡思思學習不好,但是她長得漂亮,曹進隻是個單純的學霸,他很快被蔡思思吸引,甚至有一次,他爬進蔡思思的二層樓,跟蔡思思偷嘗了禁果,自此,曹進就知道蔡思思的好了,陷入她的漩渦,無法自拔,兩個人著實好了一陣子”
“雖然蔡思思學習不好,但她誌向很高,她清晰地知道,自己這樣子,是沒有任何未來的,她也沒有任何背景,想出人頭地,隻能靠她自己,她想考電影學院,但是要提前培訓,這種學校的培訓費都是很貴的,她沒錢,她也張不開嘴跟曹進要,曹進也是學生,家庭條件一般。”
“正好那段時間蔡思思跟曹進鬨了矛盾,曹進因為蔡思思總是打擾他學習心有怨懟,兩個人發生了口交,蔡思思心裡怨恨曹進,便下定決心要去賣,其實這個心思她動了很久了,她鄰居就住著一個這樣的小姐,一晚上的價錢是三千到五千不等,蔡思思想過了,現在她能做的就是當家教或者發傳單,一個月都沒有三千到五千,眼看藝術考試的時間快到了,她便動了這個念頭,最終,她去了那叫叫做‘桃色’的夜總會,她抱著要跟報複曹進心態,再加上第一次做這事兒,沒什麼經驗,沒多久就懷孕了”
“有一次上課,她惡心嘔吐,被老師看到了,這個老師是他們的班主任,挺關心學生的,但是也非常嚴厲,看到她身體不舒服,當時就帶著她去校醫院檢查了,然後,大家都知道蔡思思懷孕了,班主任在班裡極儘挖苦之能事,說她不檢點,不知廉恥,總之說的很難聽,縱然蔡思思臉皮厚,也抵擋不住”
“反而是曹進,以為這個孩子是自己的,主動承認了,他要分擔蔡思思的痛苦,因為老師罵蔡思思,他聽了都臉紅;果然,他承認了以後,老師罵了他們倆傷風敗俗,給全班同學丟人,給高中生丟人;蔡思思的孩子本來就不是曹進的,卻在這種時刻承認了是他的,而且還讓老師罵了一頓,蔡思思先前和曹進鬨彆扭的心思沒有了,反而對他更加多了幾分真情”
“曹進向來是個學霸,臉皮薄,被老師這麼一說,臉上便掛不住,而且,下課以後,好多外班的同學都來看他,指指點點,曹進受不了,下了這節課後便跳樓了,但是沒有摔死,摔癱了,蔡思思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曹進,懊悔不已,她書也不讀了,退了學照顧曹進,她原想著,這麼多年,曹進會好起來,可是,情況越來越差,甚至一直不能人道,這對蔡思思是很殘忍的,身邊有個男人,卻什麼都乾不了,任憑誰都得瘋,後來,她跟曹進結了婚,守活寡,她覺得這是老天爺對她那段去夜總會時候的懲罰。”
“這麼多年來,蔡思思一直在心裡扭曲那段過往,甚至把曹進的癱瘓都歸結在當時的校花桑一一身上,幾年了,她一直在腦子裡這麼勸自己,全是桑一一的錯,全都是,這麼想了,她心裡也舒服了。”
“而且,她這麼久沒接觸男人,也確實是想男人了。所以,我才讓她去試探顧容垣。因為她說的,對她來說,都是真的,不是演出來的,他也確實想男人,估計想把顧容垣占為己有。”曲陌晨說到。
曲陌晨說完,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