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文君:“臣領命。”
崔俠麵色不顯,奚文君卻看出她其實並不想在這護著這批人……相比起守衛,她更想去找妖怪搞清她們的目的。
但這可是皇帝,奚文君用目光警告著崔俠。
她能孤身來到皇宮已經證明她的實力,如果奚文君沒猜錯,皇帝等會兒還會讓崔俠留下來保護她們,崔俠要是表現出半分不樂意她的仕途也就完了。
好在事情並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,在即將抵達景仁宮的時候,她們這一批人還是遇到了妖怪。
那是一隻通體褐色的蚱蜢,隻有兩對尖翅呈現出褐紅色,沒人知道它是原本就這樣,還是被血染成這個顏色的。
它原型不算大——比起崔俠在宮外見到的那些妖怪來說,但這些養尊處優的皇族也是從未見過一人高的蚱蜢。它俯身趴在廢墟之中,半個身子埋在裡麵,不停有磚瓦被拋出。
眾人捂住嘴避免自己發出些動靜,想在這隻妖怪沒注意前繞道前往景仁宮,可不知道是誰踢到地上的石頭,等眾人反應過來時,原地撲倒一片。
蚱蜢直起身朝她們看過來。
“你們護著父皇先走。”大皇女拿著自己的武器攔在妖怪前麵,率先開口。
“父皇……我們快走吧。”大皇子本也想像大皇女一樣在父皇麵前好好表現一下,他緊張地咽口水,還是說不出留下來這種話,隻好強行道:“我護著父皇!”
一前一後的話對比,大皇子的言語顯得格外從心,但這時候沒人顧得上想太多,因為那隻螳螂正朝她們飛來。
振翅聲嗡嗡作響,讓人聽得心裡發麻。沒多做耽擱,皇帝下了決定:“我們走。”
留在原地的隻有大皇女和崔俠,沒有皇帝的指令,侍衛們沒有一個人留下來。
“崔主使。”大皇女拔出長劍,麵帶微笑,“我近戰,你遠程攻擊?”
崔俠再度拿出那把弓:“好。”
在徹底遠離這片區域前,跟在皇帝身邊的容貴妃擔憂回頭,正見到大皇女舉著劍朝螞蚱攻去,她很快收回視線,抿唇望著近在咫尺的皇帝和大皇子。
離她最近的宮女往前幾步扶住她,容貴妃在被碰觸到的瞬間就作出副虛弱模樣,將力氣搭在宮女身上。
皇帝察覺到身邊人不對勁,勉強擠出幾分溫柔關切:“馬上就快到了。”
容貴妃扯出抹笑,輕輕點頭算是回應。
眾人成功抵達景仁宮。
在所有人都進來後,大皇子幾乎是立刻指揮著侍衛將門關緊,再用東西將它堵上。
侍衛沒有第一時間行動,而是看向皇帝——大皇女可還在外麵和妖怪戰鬥呢。
皇帝已是花甲之年,平日還不怎麼鍛煉,這段路雖然不長卻還是讓他微微喘息。容貴妃在一旁為他擦汗,他聽見大皇子的話,眼垂下來並未發表意見。
禦前侍衛明白過來,幾個人上前將大門合上。
侍衛們負責守衛,跟著過來的宮人們也很快各司其職,收拾出一塊乾淨地方供貴人們歇息。
或許是因為許久沒人入住的原因,剛進殿時顯得有些冷清,一群人進來也沒帶來多少人氣,宮殿依舊格外空曠。
容貴妃依舊靠在皇帝身邊,一雙鳳眼望著這座宮殿,不曾找到任何降妖陣法的痕跡。
她朱唇輕啟:“陛下,這就是那位國師住過的地方嗎?”
“是的。”皇帝本來靠在軟墊上闔眼休息,聽見容貴妃的話才緩緩睜眼,“那位國師消失後先皇就將此處封閉了。”
那位來曆莫名又消失突然的國師在曆史上並未留下太多痕跡,隻有一段模糊記載,以至於民間早已忘記還有國師的存在。
宮中人也並不是時常記起他,隻有在遠遠路過景仁宮時才會想起還有這麼個存在,但由於和她們關係並不大,沒有一個人會想著去了解這位國師。
直到今日,她們需要依賴著國師曾經留下的東西抵禦妖物時,人們才後知後覺回想關於他的信息。
哪怕開國皇帝並不承認—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些與應國的戰鬥中,非人類的存在肯定是出了不少力的。這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