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啟焱眯起眼,竟敢用刀?
佩刀一直掛在床頭,沒想到小庶女有備而來。她此時的模樣怒目圓睜,尖牙利嘴,眼神中流露出的嗜血活像隻盯著獵物的豹子。
兩人離得距離太近,呼吸交疊在一起。
世棠將那閃著寒光的刀口在他胸前按了按。
“我就喜歡自作主張,你要麼和離要麼休妻,不然我不介意做寡婦!”
他的臉色陰沉得如同烏雲壓頂,難看到了極點。才成親便開口和離閉口休妻。
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,好一會,竟笑了出來。
“爺的婆娘真是個人物,敢拿刀了?”他呲著牙道,“下刀啊!”
話音未落,他抵住刀格,輕輕一掰,那佩刀便從世棠手中飛出,轉眼間便落至他手中。
世棠還沒看明白手腕便被他攥住,賀啟焱低頭在她耳邊道,“刀都拿不穩,怎麼殺得了爺!看來想作寡婦也得看爺同不同意。”
她白了他一眼。早知在這男人麵前動手占不了上風。
“莽夫之力,有什麼好炫耀的?”
“照你的意思,任你宰割便不算莽夫了?”
她口裡的不服之意令他好笑,他不屑同女子動手,更枉說這個身量矮他一頭的小庶女了。
他走向床榻,把刀入鞘重新掛在床頭金鉤上,不忘語帶譏諷,“真是難為你了,為了提醒爺,弄出這麼大陣仗。”
世棠坐回窗邊軟榻。與這廝坐一起,多一秒都是煎熬。
反正話也說了,刀也拔了。
“在許府,你每月多少月例?”賀啟焱隨口一問。
“跟著祖母,我爹從沒給過我。”她沒好氣地回他。
哦?他知道她在許府不受爹娘疼愛,如果沒有祖母照拂,差不多是自生自滅。隻是沒想到許永年對這個女兒薄情至此。
她眸子裡仍帶有餘怒,他不禁心情大好,唇角帶了笑,把賬冊放到她一旁案幾上,提醒著,“母親如此信任你,賬冊莫要亂放,一定要收好啊娘子。”
說完便晃回到飯桌前,一邊坐下一邊悠悠地問,“對了,爺現在就是窮光蛋,這飯還給不給吃?”
問過後卻不等世棠回話,拿起碗筷自顧自地吃起來。
一桌子飯菜很快風卷殘雲般見了底,世棠眼睜睜地看著,疼得直滴血。
她氣不打一處來,瞥見一旁的賬冊,想也沒想,抄起來便衝他頭頂丟了過去。
“嘭”一聲,賀啟焱好似腦後長了眼睛,一把抓住!
他一邊吃飯,一邊不忘揶揄道,“扔的不準不準,再來!”
世棠冷哼,“放心,下次我扔刀,再不就扔糞球!看你還敢不敢接!”
賀啟焱口中的食物徹底噴了出來。
新婚三日,賀氏夫婦就這樣在吵吵鬨鬨中過去了,很快到了歸寧這一日。
世棠因惦記著要給祖母做紅豆糕,卯時未到便從床上爬起來。
賀啟焱四仰八叉地霸占了大半張床。
她毫不客氣地踢了踢他大劈的腿。啟焱習武出身,一有動靜也便醒了,並沒說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