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棠對祖母笑道,“好著呢,祖母!”
祖母洞若觀火,那賀府不必親見便知不是個福地洞天,學著孫女的樣子撇嘴,“是嗎?祖母不信。”
“哎呀是真的,祖母。賀啟焱不敢欺負我的。”
她若把昨日乾仗的事說出來,祖母一定會嚇壞的。
世棠正欲同祖母說些旁的佐證,孫嬤嬤來稟道,“老太太,五姑爺來了。”
祖孫倆對視一眼,鬆了手,世棠回下首處坐著,端起茶案上的黑釉盞,輕輕抿了一口。
孫嬤嬤引著賀啟焱進屋。
啟焱進了廳堂,向祖母行禮。
祖母問侯賀家耆老,賀啟焱也一一作答謝過。祖母又笑著道,“棠兒在我膝下長大,性子難免有些嬌縱。她若做的不順你意的地方,姑爺可要多擔待些。”
啟焱聞聽此言從椅子上立即起身,向前一步,拱手道,“祖母嚴重了,世棠得您教養,做事穩妥周到,賀府一家老小都十分歡喜。”
頓了頓,又道,“啟焱感念祖母含辛茹苦照拂世棠,並準許將其許配予我,小婿定會約束自身,好好同她過日子。”
祖母微笑點頭,賀家六郎一向行事不羈,這番話說的卻還算妥帖。
倒是令世棠感到意外,她原以為他今日會在祖母麵前告上一狀,畢竟有幾個新婦敢向夫君拔刀的。
當然,世棠不想讓祖母知道,那隻會徒增祖母擔憂。
幾人說了一會子話,許老爺子差人來請賀啟焱過去。啟焱又拜了祖母,才隨來人回到正廳。
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瞞不過祖母的眼睛。
之前這個孫女綿軟嬌弱,如今不知是不是因著成親一事變得果決了許多,這是好事,卻是不能不提醒一句。
祖母道,“既已嫁過去,也就同姑爺綁到一起了。心氣再高,心裡再有怨,也得勸著自己點,可不能學咱那王大娘子眼高於頂。二房是怎麼在眼皮子底下坐大的,棠兒可不要忘了。”
世棠不想違拗祖母,麵上應著,心下清楚若要她學古時女子做派,主動去籠絡夫婿,她才不肯,且是十二分地。
準備午飯的時候,世棠想親手給祖母作幾樣,於是帶著碧衣去了小廚房。走至庭院的回廊,正瞧見賀啟焱與廖銘成在院裡閒話。
書中的廖銘成與世棠感情如膠似漆,這會世棠見著他,隻覺得麵上怪怪的。已行至回廊一段距離,此時再回未免太過紮眼,她隻好低著頭緊上幾步想著快些過去。
誰知廖銘成瞥見了她,抬手招呼了一聲,“五兒!”
聽得一聲“五兒”,啟焱在廖銘成身後微微抬起了下巴。
世棠很想裝作聽不見,她阻止不了廖銘成同兄長世硯的同窗情誼,也同樣阻止不了廖銘成之前一直對她的稱呼。
不得已,她隻得停住腳,側轉了身延續女主的稱呼,衝廖銘成行了個禮道,“廖二哥哥。”
原是因公事在外的許世硯不能趕回參加妹妹婚禮,托好友給五妹捎個話。剛才一家人進門時不方便單獨同世棠講,這會正好說予她聽,“承之讓我捎給你兩本字貼,你回府前想著叫丫頭去嶽母處拿。你大哥哥還囑咐你,成了親也莫忘了練字,以後有好些地方用得上。”
又來!世棠一聽字帖便覺頭大。書中這個大哥對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