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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賀母的疑惑,啟焱搖了搖頭。
賀母見他如此篤定,雖則半信半疑,卻因了前麵幾局的結果,最後也依從了。
令賀母沒想到的是,牌一出,世棠立刻開心地大叫,“哈哈哈,承讓承讓,順風順水,百花齊放!”
章氏在世棠的下首,看準了時機也狠出了幾次,很快世棠一串連文牌打下來,手中的牌全部出完了。
勝負隻在頃刻間,剩下賀母乾瞪眼。
“哎呀,幸好不是老末。”章氏懷著無比僥幸的口吻道,臉上已綴了六條,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多。
世棠招呼著小桃再剝幾顆葡萄,章氏接過丫頭遞過來的蓋碗茶,小飲了一口,好整以暇地等待下一局。
三人行必有我師焉,自然三人行也必有人墊底也。
“賀啟焱!”
啟焱一驚,心道壞了。
賀母發火,“你看看!”她攤開了手,“多好的牌沒打出去,都捂手裡了。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亂的?”
知母莫過子,母親的秉性最清楚不過,這會兒打死都不能認,啟焱一臉正氣,“母親分的牌差怎麼能怨兒?”
章氏見賀母動氣,連忙陪著小心道,“婆母這不能怪六弟,打牌嘛輸贏有時,兒媳陪您再來過就是了。”
賀母不信啟焱的話,剛才就有所懷疑,“都是差不離的牌,噢,前邊能贏得,這一局就贏不得了?”
見二嫂勸了,賀母也沒消氣。世棠摸準了她的脈門,便道,“兒媳說不玩吧,您偏要。都贏了五局了,這才手下留情了一回,還不興小輩們高興高興,您倒是說說看這以後誰還樂意陪著您耍?”
賀母不服氣,“你不肯,也還有你二嫂!”
世棠道,“嗯,說的是呢,二嫂願意做壯丁,可你倆兩人咋成局?”
婆母被擠兌地看了一眼世棠,眼含幽怨。
世棠笑起來,握住賀母的手,“您看還是少不得我吧?”
賀母道,“你還說嘴,說打馬球都說了多少回了,你二嫂不擅,怎麼你也不吱個聲,老婆子我就這些念想,未曾見你多上心,可見沒把我這個母親擺在心裡。”
章氏放下心來,婆母肯這樣說,這火便發不起來了。
啟焱臉上也有了笑意,情知她們婆媳這段時日相處得不錯。
對於打馬球世棠倒不是不願,成親後賀母確實提過幾次。她沒應,一則她才進門要熟悉院裡的大事小情,再者前陣子婆母身體不適,大夫叮囑需靜養。婆母覺得無妨,可做兒媳的不敢不聽。現下瞧著婆母身體已無礙,自是不再推辭。
世棠道,“冤枉我不是,不就打馬球麼?休說彆的,婆母速速下帖來便是。”
“好,就是這話!”賀母輕拍了下桌案,一拍定音,終於笑出來。
“那兒媳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總算是哄出了笑臉。
喝了會子茶,世棠看著時辰不早,想著不能再耽擱下去。便起身,帶著碧衣幾人向賀母道,“兒媳要出趟門子,不能陪著您老了。”
啟焱見她們婆媳正說地高興呢,一聽世棠要出門,隨即皺起了眉道,“作什麼去,怎得比我還忙?”
沒等世棠回答,賀母側一側身,臉上忍不住現出鄙夷的神色。
知道六兒是上了心,可這是說的什麼狗屁話,“礙著你了?這裡裡外外不都是世棠操持,她比你忙可有什麼稱奇的。怕不是你以為回了趟府,所有人就得圍著你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