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之後,姚成軍就再也沒有出現過,而是給她安排了傭人,照顧她的飲食起居。
並監視她的一舉一動,絕不讓她走出這個彆墅區半步,最多就在彆墅區裡麵散散步。
從大夫人到八夫人,她們無一例外都是年輕女性,然後變成了老婦人。
這幾年來,大夫人、四夫人、七夫人等三人,已經先後死去。
二夫人雖然沒死,但卻徹底瘋了。
而五夫人、六夫人、八夫人,則和三夫人一樣,認了命,就是麻木的苟活著,能過一天,是一天。
讓方林憤怒的是,姚成軍完全把這些人當做了工具人,違法多娶妻也就罷了,竟然還把每個妻子當做了修煉的資源,用過就棄之不顧,把一個個擁有大好年華的女子,變成了行將就木的老婦人。
而讓方林後怕的,則是幸虧姚成軍直到現在,都還沒碰任雨菲。
如果之前任雨菲來到楚城後,立馬就和任雨菲成婚,恐怕現在任雨菲也就成了那副年老色衰的模樣。
方林一邊想,一邊就邁步來到任雨菲的彆墅前。
抬頭去看,彆墅仍然隻有臥室那一扇窗戶亮著燈光。
通過窗簾,可以影影綽綽的看到,裡麵有一個女子的身影。
方林暗自運轉透視眼,向裡麵望去。
便見,靠著臥室窗戶旁,新添了一個書桌,而任雨菲則一身素衣的坐在書桌旁,正在伏案寫著什麼東西。
鋼筆劃過紙張,一個個優美的字躍然於紙上。
這些天來,任雨菲發現自己對於鳳凰村的記憶越來越差,甚至出現了好多細節都想不起來的狀況。
於是她便打算將以前的事情,都一字一句寫下來。
她這些天經常會看到幾個老婦人在外麵的小路散步,再加上和身邊伺候自己的女仆溝通,她隱隱的也猜到了一些實情。
她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也變成那幾個老婦人的模樣後,記憶力會更加衰退,以至於把鳳凰村,把方林給徹底遺忘。
紙上,任雨菲此時正寫到:七月十五。
這一天,方林的二叔一家人從外地回來了我和方林在商場買完衣服後,一起去了遊樂場,玩激流勇進的時候,當船滑下來之後,我本來以為這個項目已經完了,就和其他幾個女孩子一起把一次性雨衣脫了。
可沒想到,前邊還有供其他遊客向船上的玩家射擊的水槍項目,那些人用水槍滋我們,我沒有雨衣,嚇壞了。
是方林眼疾手快,把他的雨衣打開,把我抱在懷裡,沒有讓我被水浸透。
寫到這裡,任雨菲手中的筆頓了頓。
她抬起頭,用手撐著下巴,回憶起了當時的畫麵。
她記得,當時她在驚嚇之後,悄悄地抬起頭來,和方林在雨衣下對視在一起。
那個時候,她心中的甜蜜,直到現在,都難以忘懷。
想著想著,任雨菲就癡癡的笑了起來。
那一天,或許是任雨菲自從知道自己和姚成軍的婚約成了定局的幾年來,最開心的一天。
除了激流勇進以外,她們那天幾乎玩遍了邵寧縣遊樂場的所有項目,過山車、旋轉木馬、快樂轉杯那一天的記憶,始終令她難以忘懷。
過了許久,她低下頭,打算繼續書寫記錄。
可就在這時,旁邊的窗戶上,忽然傳來了溫柔的敲窗聲。
“咚,咚咚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