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眼下，隻一句話，宋清歌便知道，方林他什麼都懂。
她所做的，他都知道。
沒有什麼情話，能比這樣的理解更為震撼心神，她做了許久的北寒之主，卻也在這樣的一句話之下淚如雨下。
值得，都值得。
有這一句話，那些冰天雪地的日夜，它們都有了它們最為璀璨的意義。
“公子。”宋清歌的聲音帶著哽咽，聽的讓人無比的揪心，“這輩子能遇見你，是最大的幸事。”
方林抬起頭摸了摸她的腦袋，一如當年那個懵懂的姑娘，一如當年那個張揚的青年。
“做北寒之主，很累吧。”
宋清歌噗嗤一笑，“現在，也沒什麼了，最難的是剛開始的時候，黎長老帶著我去了北極冰河，雖然那裡的確很適合我，但是那段時間……”
宋清歌忽然一笑，“都過去了。現在，我是這北寒界的王，大家都很喜歡我，我也很喜歡大家，很喜歡這裡的一切。”
說到這裡，宋清歌的美眸裡浮現出了幾分憂慮，“公子，我在北寒界內，知道了一些秘密，大陸上，有一個古老的傳說，對麼？”
方林內心一震。
到底是長大了啊！
她現在的位置，已經足以讓她接觸到很多以往沒資格染指的東西。
方林沒有否認，直接點了點頭。
宋清歌目光灼灼，“你是帝炎天使，對麼？”
方林繼續點頭。
“可是，帝炎天使，是所有的天使裡最為特殊的一個，除了天使之王，它還有另一麵，對麼？”
方林繼續點頭，“你說的都對，這些都是真的。”
宋清歌停頓了一下，片刻之後又是淺淺一笑。
“公子放心吧，我不會說出去的，公子你要記得，不管到了什麼時候，隻要我在北寒，北寒就是你的後盾！”
方林內心狠狠地震動了起來。
有的人，就因為修羅天使，便罔顧了那麼多日夜的情分絕了生死。
有的人，就算是修羅天使，也甘願冒著天下的大不為而誓死相隨。
方林沒有多說什麼，瞧了一眼遠處的北寒界眾多強者，“你一個人在那邊，也要照顧好自己，這一次，我就不跟你走了。”
宋清歌眸光一顫，也是沉默了一下，回頭望了一眼那些北寒界的強者們。
顯然，宋清歌看出了方林的想法，方林不願意給她帶去麻煩。
宋清歌又看了一眼遠處的穆南梔，“我知道了，我不會有什麼問題，反倒是你，不管怎麼說，你要好好活著，你若死了，北寒界舉兵出征，為你複仇，為你殉葬！”
方林差點當場淚光湧現。
久彆重逢的情感衝擊，當真是這世間罕有的海嘯。
“說什麼傻話呢，我一定好好的活著，等到時機成熟，我們會再相逢。”
宋清歌咬著牙，強忍著聲音的顫抖，“嗯，我們會再相逢。”
方林深吸了一口氣，再度上前抱了抱她，“去吧，一切都會好起來，加油。”
宋清歌深深地望了方林一眼，很難說，這雙通紅的眼睛，她飽含著萬千深情的目光，給方林帶來了多少的衝擊。
直到最後，宋清歌猛然轉身，刹那之間，已經遠在千米之外。
“北寒界，班師回朝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