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裡，穆南梔忽然抬眼，“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，冥皇族雖然可以隱匿自身異種的氣息，變成人類的模樣，甚至與人類一樣吸收靈氣修煉，但是……”
“不是所有的冥皇族都能有那個本事。在我們冥皇族，這樣的本事被稱作靈化。”
方林不禁目光閃爍。
這似乎，涉及到了異種的一些隱秘了啊！
穆南梔垂下目光，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，是蘊藏了何種的情緒，“我就是在那一天，被檢測出了具備靈化的資質，這也就意味著，我不得不離開冥皇族了。”
“靈化之後，我大變了模樣，身體縮小成了四五歲的孩童一般，本來即便是身體縮小了，以我的修為也足以好好地活下去，隻是後來修煉出了岔子，以至於傷到了腦子……”
方林不禁怔然，“傷到了……腦子？”
穆南梔搖頭輕歎，“這樣的結果在靈化的冥皇族裡是常有的事，因此喪命的都不在少數。靈力於我們而言，終歸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。而我受傷過後的結果，就是失去了過往的記憶。”
方林忽然抬眼，“所以，直到後來我們分開，你過往的記憶才蘇醒了？”
穆南梔點頭，“失去記憶的其和真正的孩童沒多大區彆，幸運的是我被收養了，在那個小城池裡生活了很多年。”
“直到後來，遇見了我？”
穆南梔輕笑，“興許，這便是命運吧！如果不是遇見了你，我的記憶還不知道何時才能蘇醒，這就是我們的羈絆。”
方林思索了片刻，倒是也搖頭一笑。
“這麼說，雖然那個小城裡的我並不是真實的我，可是同樣的，那時候的你也不是真實的你。”
穆南梔聞言，倒是眼神恍惚了一下。
方林瞧著她，似是情緒有著不小的起伏，剛想說點什麼，就見穆南梔忽然抬起了眸子，那眸光裡的熾熱，讓方林到嘴邊的話都停頓了下來。
隻聽她說，“可是真正給我留下印象的，卻就是那個不真實的你和我，那是我們的開始。”
“你可知當那一天，天空變成金色，漫天都是帝炎天使的氣息的時候！你可知那天，我在那樣的刺激下回想起了一切的時候！”
穆南梔忽然笑了，“你可知我當時是什麼樣的感覺！”
“我們竟然是誓死的敵人！”
方林不禁沉默了。
她眼神裡的認真都太過真實，真實得方林仿佛看到了當初的場麵是何等的荒唐。
穆南梔很快收起了情緒，“好在，我銷聲匿跡了這麼多年，竟然還有機會再遇見你，更讓我難以置信的是，你覺醒了修羅天使！”
方林聽得出她的話語裡，隱藏了何等澎湃的情緒，回想起後來遇見她的這些日子，方林也不僅內心有些感觸。
這麼多複雜的情緒裡，她是如何按捺下了那洶湧的悸動，看起來宛如真的陌生人一般的風輕雲淡的。
大概在現實麵前，有太多事沒有辦法。
不過轉而，方林倒是又思索起來，“所以，帝炎天使與異種是死敵，但修羅天使就不是了？”
穆南梔聞言不禁笑了。
“看來你對修羅天使的了解還遠遠不夠呢！”
方林眼神微眯，“看來，你對修羅天使很了解。”
穆南梔搖頭，“這不重要，這些事，會有人和你提及的，為你解惑的人不該是我，你隻要知道，我們不會是敵人就足夠了。”
方林微微皺眉，思索了片刻，搖頭看向了遠方。
不會是敵人……
曾幾何時，他與異種殺得昏天黑地，然而如今，卻變成了這樣的局麵。
反倒是那人類陣營裡的天龍宗，對他布下了天龍誅殺令。
甚至於顧涼微因此……
不提也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