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海的佛號，並沒有佛法，但是，卻讓方林醒悟過來。
沉淪於此，豈能救風吟雪於水火之中？
他深呼吸一口氣，打起精神，恢複好情緒以後，回頭問道：“高僧，你可知，這酆都城如何去？”
法海看了一眼方林，平靜的眼眸中帶著幾分複雜。
去酆都城，這話他可真敢說。
“施主，貧僧不知你在其中看到了誰，但是，那也不過是一場虛晃，忘了吧！”
法海遙望遠方，淡然說道。
可是，方林會放棄麼？
鏗鏘！二話不說，青霜劍便抵在了法海的喉嚨。
方林的雙眸布著血絲，身上的殺意也在彌漫，隱約之間，法海甚至看到了方林周身湧起了血色殺氣。
這是入魔的前兆。
“不說，我就殺了你！”
方林聲音沙啞，冷聲說道。
為了任雨菲和風吟雪，他踏遍高山和流水，即便屠儘天下人，他也在所不辭，更彆說殺一個法海和尚。
“唉！”
法海輕歎一聲，搖了搖頭。
他能清晰感受到方林此時的殺意，同時，也能感受到方林的執著。
他雙手合十，遙望遠方，悠悠說道：“世間萬般恩怨，皆源於一時執念，罷了，倘若天命如此，告訴你又何妨？”
如是，法海才娓娓道來。
根據佛法記載，酆都城位於九幽之下，由鬼仙北陰掌控，未死之人，不得進入其中。
當然，九幽的孤魂，也不會隨意出現在人間界。
但是天地之奧妙，遠非凡人所能參透。
天地之間，總會有一些地方，極為特殊。
就如同他們方才的地方，酆都城鬼門大開，讓九幽的孤魂暫時留存於人間。
“你是說，風吟雪已經死了麼？”
方林放下手中的青霜劍，語氣也平靜了幾分。
當初，風吟雪是被人擄走的，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？
法海瞥了一眼方林，頓了頓，繼續說道：“或許死了，又或許沒有！”
“什麼意思？”
方林不解。
這人都到了酆都城，死了就是死了，還有或許這個說法麼？
法海微微一笑，說道：“某種程度上來說，北陰鬼仙和我等一樣，皆是修者，而並非死人，你想見的人，倘若沒有死去，在幽冥之下，修成鬼仙也未嘗不可！”
這個回答，讓原本已經絕望的方林，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無論是哪一種結果，他都不可能放棄。
生要見人，死要見屍！若風吟雪真有個好歹，他就殺穿酆都城！管他世人是仙！“酆都城，怎麼去！”
待法海說完，方林又問。
法海苦笑一聲，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九幽之下，魂歸之人所去之地，你且說怎麼去？”
換言之，隻有死了的人，才能進入幽冥。
方林皺著眉頭，許久沒有說話。
死亡不可怕。
但是，他還不能死。
雖然匆忙見了一眼風吟雪，但是任雨菲卻未曾有半點消息。
倘若兩女都在九幽之下，方林會毫不猶豫送自己上路。
他從藍星追到仙界，跨越不知道多少個維度，還在乎死一次麼？
半個時辰以後，方林又問：“除此之外，彆無它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