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聲音冰冷,直勾勾地看著楚逸的眼睛,“這走黃泉的路,我總要有人陪著才是!”
話音剛落,一股陰風吹滅了燈籠,幾人的身影被黑暗淹沒,屋簷下一片寂靜,隻能聽到摻雜在一起的呼吸聲,和淅淅瀝瀝的雨聲。
少頃,楚逸開口道:“好。”
他聲音低沉,似乎壓製著某種情緒,“我把人帶走,你當作此事沒有發生。”
“如果你管不住嘴,我隻能和你魚死網破,共赴黃泉了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江歲歡淡淡道:“太子殿下慢走。”
楚逸抗起千京夷往外走,幽幽道:“這套金翎神針留給你,作為對你的補償。將它泡在烈酒裡三日,毒性自會解除。”
等六麓重新點燃了燈籠,楚逸和千京夷已經不見了,屋簷下隻剩下他們三人。
“嗬,好一招借刀殺人。”江歲歡冷哼一聲,看向了六麓,“你把信交給蒼一時,他說了什麼?”
“蒼一說,他會再多派些人過來暗中守著這裡,太子楚逸詭計多端,是不會輕易放過您的。”
“麻煩,怎麼偏偏盯上了我?”江歲歡揉了揉眉心,隻覺得十分無奈。
再有一個多月,顧錦就會揭穿楚逸的身世,到時候彆說太子的身份,就連他的小命都難保。
不知楚逸是不是覺察到什麼風聲,竟然想要除掉皇上。
他這一招借刀殺人要是成功了,就能順理成章地登基,成為大淵新的皇上。
到了那個時候,就算他的身世被眾人所知,也沒用了。
可惜他選錯了“刀”,沒有殺掉皇上,反而傷了他自己……
江歲歡輕咬著下唇,“這樣也好,身世之罪加上弑君之罪,這兩樣罪名加在一起,足夠讓皇上氣得吐血了。”
皇上越生氣,她就越高興。